“真的嗎?我不信。”
甘寧也喜歡喝酒,但還沒有什麼酒能讓他覺得烈,當下一臉不信,把酒倒入杯中之中,按照平常習慣,一口往嘴裡灌。
結果剛灌進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喉嚨一股辛辣感傳來,剩餘的酒在嘴中,咽不是不咽也不是,憋得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十分的窘迫。
見此情形,鄧洪連忙勸道:“興霸快吐出來吧。”
甘寧比較犟,你這麼勸他反而怕被人小瞧,乾脆一口悶了,又咕嚕咕嚕兩口,把酒杯裡剩餘的酒全部飲下。
然後強裝鎮定,放下酒杯道:“這酒確實不錯,有些勁頭,不過想醉倒我,還是欠了些火候。”
說是這麼說,但臉上的微微紅暈還是出賣了他。
漢朝慣用的酒杯叫做酒觚而非常人以為的酒樽,後世出土的酒觚大小不同,但按照《說文》記載,正規的酒觚應該是兩升到三升之間。
漢代一升相當於後世的200克,一杯酒約等於四百到六百克。
也就是說,甘寧這一杯下去最少喝了一斤白酒,相當於喝了一瓶一斤裝牛欄山,對於沒有接觸過烈酒的人來說,很容易上頭。
鄧洪立即誇讚道:“興霸真是海量,平日裡我也只有冬日的時候敢喝一兩口暖身,沒想到興霸居然一飲而盡了。”
“唉,這不算什麼。”
甘寧強撐著,四下掃視,忽然注意到今天沈晨有些沉默,便好奇說道:“沈小郎怎麼今日不說話呀。”
今年已經十歲的沈晨個子長高了不少,見甘寧問他,便拱手說道:“叔祖之前士昏而沒有叫興霸叔,因而我感覺到慚愧。”
“無妨,些許誤會而已。”
甘寧擺擺手,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沈晨笑道:“對了,去歲小郎曾說今年年初南陽要大亂,怎麼到現在還十分平靜呀。”
沈晨意味深長地說道:“是了,去歲關中大亂,關中軍閥缺少糧草,必然就食於南陽,不出所料,再過一段時間,武關方向就應該有訊息了。”
“你這傢伙,就是嘴硬。”
甘寧搖搖頭,瞥了眼蔡氏,兀自收斂了一些,說道:“劉使君如今兵強馬壯,誰還敢來招惹他呀。”
沈晨笑道:“那將軍就當是晨是戲言吧,再過些時日,就能證明一些了。”
“來來來,興霸喝酒。”
鄧洪立即勸酒。
兩人便酒飲聊天,到了下午,鄧洪的奴僕也已經找好了船隻,把車馬裝船準備渡江。
樊城跟襄陽近在咫尺,渡河就到了,也不需要今天在樊城過夜。
甘寧也就是一開始喝的有點猛,後面就慢慢一點點品嚐,沒有再喝多,略微有些醉意,但還是強撐著送鄧洪他們到了城外。
離別之際,沈晨再次對甘寧說道:“興霸叔,還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嗎?”
甘寧想了想,笑道:“自然記得,若你言中了,以後我就聽你的話。”
沈晨又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眼神,點頭道:“記得就好,興霸叔,切莫食言哦。”
“放心,我跟季布一樣一諾千金。”
甘寧打著包票。
眾人就上了船隻,在船舷上與甘寧招手離別。
等他們走後,甘寧這才搖搖晃晃地騎上馬,那酒確實烈,後勁也大,這個時候他只想回家睡上一覺舒舒服服。
然而他才剛走到城門口,就忽然見到有幾名自己的親衛急急忙忙從城裡跑了出來。
甘寧有些納悶,他自己是翹班去接待朋友不假,可吩咐了手下計程車卒要繼續嚴守城池,怎麼手下也全都學他翹班了呢?
哪料到親衛來到身邊,就立即單膝下跪拱手說道:“司馬,出事了。”
甘寧此時在張允麾下做別部司馬,聽到手下彙報,皺眉道:“出什麼事了?”
“武關告急,從關中來的一夥西涼軍正在猛攻武關,威逼析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