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袍小將催促下,容真轉身走人。
不過離開前,她冷聲下了一道命令,留了一隊女官下來。
方家人暫時不許離開正廳,得等這一隊女官徹底搜查完莊園,才可解除大致嫌疑,另外,立刻寄信呼喚、或派人找回方家二女,她們回家後,得第一時間來監察院報備……方家人一一答應。
驀然空曠下來的正廳,經歷如此驚險的一回。
眾人全都鬆了口氣。
方抑武抬袖擦了擦額頭掛滿的汗滴,低埋腦袋,周圍人的慶賀安慰聲,他宛若未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夫人奇怪問:
“老爺臉色是怎麼了?”
“袖娘和勝男什麼時候走的?”方抑武壓低嗓子急問。
“一早就跑的不見人影。主要是勝男調皮,袖娘那麼嫻靜,都是被她唆使的……”
方抑武眉頭緊鎖,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扭頭詢問人群后方的老管家:“大小姐、二小姐早上走前,可有去了府中什麼地方?”
老管家弱聲答:“好像是去了一趟老爺讀書的後園找老爺,不過您不在,她們很快出來,從老奴這兒取了些銀兩文書,就走人了……”
方夫人嘆氣道:“勝男估計是想向你打聽一些江湖事,欸,誰年輕時還沒個胡思亂想,老爺年輕時不也是…………勿氣了,等她們回來,看妾身不教訓教訓她們,”
方抑武臉色絲毫未惱,眼神若有所思起來。
他低頭揉了把臉,微不可察的呢喃:“難怪……原來如此……幸好……幸好啊……這女兒是沒生錯,真能救爹……”
方夫人好奇問:“方郎說什麼呢?什麼救老父親。”
“沒、沒什麼。”
方抑武暗暗嚥了咽口水,在門口女官門的審視監督目光下,昂首挺胸,保持目不斜視。
過了一會兒,眼前再次閃過剛剛驚險刺激一幕下、奮不顧身保護他的老妻身影,方抑武眼神不禁動容了下,無聲凝噎:
“菊娘,這次辛苦你了……”
他一臉感動的回過頭,目光滿是深情,可卻瞧見,自家夫人不知何時起,已經站在一張桌邊,兩手拿著那隻木盒裡的信紙,低頭一頁一頁的翻閱。
不等方抑武臉色驟變,一隻木盒已經飛來,砸中面門。
“啊。”一聲慘叫。
卻難掩方夫人叉腰的吼聲:
“好你個方抑武!方大腦袋!還和你那年輕時勾搭的狗屁女俠眉來眼去,人家都在揚州嫁人了,你倆還追憶過往,甜言蜜語呢,真不害臊!
“上樑不正下樑歪,看勝男被你帶壞的,天天囔囔出去闖江湖要去找什麼亂七八糟的劍澤……姓方的,真不要臉,真是造孽啊……”
方抑武:……
看著被河東獅吼的夫人追逐撓臉的狼狽大漢身影。
正廳內方家數子、妾室、管家,還有隻是過來想相個親的李家公子,皆是一臉懵逼。
門外看守的女官們也面面相覷。
這一家子能做好反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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