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中年女官,卻搖搖頭:
“不是和反賊的,女史大人,是一些尋常信件,寄信人是揚州那邊的,應該是個舊相識……”
頓了頓,沒去看方抑武那邊,中年女官微嘆,繼續道:
“咱們的人斟詞酌句的檢查過了,都是一些風花雪月,傷春悲秋的囉嗦內容……和咱們要查的事情無半點相關。”
歐陽戎和容真速度頗快的翻完了這一疊信紙。
放下信紙,二人對視一眼,緊接著,齊刷刷看向滿臉漲到通紅的方抑武,眼神帶著一點讓方夫人等人感到疑惑的怪異神色。
“咳咳。”
歐陽戎捂嘴輕咳了下,把這一疊信件塞回盒中,再把木盒隨手放在最近的桌子上。
“難怪回來翻找……確實得收好了……”
眾人隱約聽到緋紅官服的俊朗青年小聲嘀咕了句,緊接著,見他轉頭,去問俏臉緊繃的冷冰冰宮裝少女。
“容女史還搜嗎?”
容真不答,走去,居高臨下的凝視正軟攤於地的方抑武,似是想從他這張鬍渣臉龐上的找到些微妙表情。
她剛要開口,這時,門口飛速奔來一位黑甲黑袍的小將。
“報!刺史大人,女史大人,按照您二位佈置的安排,秦長史帶領將士,突擊搜查了名單上的郭府,抓獲了剛從刺史府趕回去銷贓的郭家家主,當場逮住,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這郭家主果然私藏有一枚雲夢令,被逮捕時,他還想將此令投湖隱藏來著,卻沒想到咱們人手更快,尾隨而至……”
黑袍小將稟告完畢,打量了一圈死寂的正廳,他小聲問:
“刺史大人,女史大人這邊情況如何?若是無事,秦長史請您二位過去一下,郭家家主被押去了州獄大牢那邊,楊老正在審訊,這次的牽扯麵可能有些廣……”
歐陽戎與容真交換了下眼神。
安靜少頃,二人幾乎同步轉身,走出正廳,一眾女官也跟隨著退出。
方抑武被兒子扶了起來,他神色恍惚,猛鬆了一口氣。
“老爺,沒事了,快起來,幸虧刺史大人、女史大人英明……”
大兒子欣喜開口,他剛要點頭說上幾句。
忽然有一隊女史從後宅方向趕來,押運著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稟告道。
“女史大人,咱們的人在藏書閣旁邊的院子裡,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就是此人,故意躲著咱們。”
歐陽戎、容真瞬間停下腳步,眸光投去。
方抑武差點兩腿腿一軟,摔倒過去。方夫人走上前,瞧了眼門口被押上來的公子哥打扮的青年,她神色有些歉意的說:
“刺史大人,女史大人,這是城裡修水坊李家的小公子,最近常上門,說是仰慕妾身的長女袖娘,還帶了長輩親筆信前來求婚,妾身瞧他算是心誠,本來今日安排著他倆見個面來著,卻沒想到……袖娘不在。”
被嚴格搜身、檢查身份的李公子舉起兩手,臉色有些訕訕:
“大人們,小生真不是歹人,也不是採花賊,只是元宵夜裡在燈謎街與方大娘子一遇,淑雅文采的身姿令人難以忘懷,不禁尾隨認識一番,雖然後面與方二娘子發生了小小的不愉快衝突,但這不重要……”
歐陽戎瞅見,這位李公子一邊揉著似是痠痛的後腰,一邊深情言語。
容真懶得理會,回首冷聲,質問正廳方向:
“對了,本宮記得你方家是有兩位女兒,她們人呢?”
方夫人面色有些難看,難為情道:
“她倆一早就沒了人影,一起跑出去了,二丫頭還留了封信說,要去堂堂正正闖蕩江湖,不闖出個名堂不回來……你說這是闖啥闖,跑出去闖禍呢?不過按照妾身以往經驗,半個月就得灰溜溜回來,乖乖吃飯。”
眾人聽完一陣無語,容真唇角也稍稍抽搐了下,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