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白寧皇甫陽來到了彭轍的宅邸。
花白寧掐著腰,抬頭望著這寬闊的宅門:“這個彭轍也是夠狂的啊,就這個宅子,他一個都尉,兩輩子都掙不來。”
二人執中山府令邁步進了宅邸,彭轍接到了管事通報也出門前來迎接:“二位……”彭轍頓了頓,拱手笑道:“二位大人前來,怎麼不提前知會下官,下官必當掃徑以待啊。”
花白寧回禮:“彭大人說笑了,晚輩應中山王令,有些私事,所以不敢驚動大人,擾了大人公事,晚輩罪過就大了。”
彭轍眼睛轉了一下,諂媚笑道:“大人善解人意,下官著實佩服,快請進。”
三人進屋坐定,彭轍停下了他一直打量的眼神,開始試探花白寧:“二位就是中山王府來的大人啊,嘶~這中山王府下官也是拜訪過的,兩位面生啊。不知二位大人貴姓?”
花白寧不慌不忙:“彭大人沒見過我們小輩也是正常,晚輩白安,旁邊這位是晚輩的護衛,今日晚輩前來是奉中山王之命,託太守大人些事,恰逢此地有災,特來了解一番。”
彭轍突然大笑,讓花白寧心中突然不安,彭轍忙擺手:“下官失禮,白大人見諒,這民生之事,問到誰,也不能問到下官這裡來啊。”
花白寧連忙解釋:“彭大人莫要誤會,晚輩前來是想了解一下,軍中可有此病傳播啊?”
彭轍端起茶碗,吹了吹碗中的熱氣,看都沒看花白寧一眼:“軍隊有軍隊的規矩,不通商不務農,一年四季都在軍營裡,自然,沒有疫病。”
“可是。”花白寧拿出了從劉守勃那裡拿來的出勤簿,翻了翻裡面的頁:“彭大人今年帶兵出巡不下數十次,而且其中好像,還徵用了民夫。”
彭轍手中茶杯抖了一下,看著茶碗的眼睛瞥了一眼花白寧,隨即又恢復了神情:“帶兵出巡,好像是下官的分內之事,至於民夫,潞州盛產煤鐵,礦源皆於城外,保護百姓難道也有錯嗎?”
“哦不不,大人誤會了。”花白寧合上了簿笑著說:“只不過這瘟疫只記載了人數,晚輩覺得資訊不夠,所以特意去調查了一下,發現,都是男人,所以晚輩擔心這病只對男人有效果,晚輩擔心我大齊雄師有恙啊。”花白寧盯著彭轍,彭轍沒有言語,花白寧見他沒說話於是繼續開口:“而且這病患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礦工,彭大人您也說了,兵士經常護送礦工,二者必然相互來往密集,礦工都病倒了,這兵士卻沒有任何事情,彭大人。”花白寧站起了身,慢步走到了彭轍面前,小聲說道:“您還真是治軍有方啊。”
“噹啷。”彭轍把茶杯摔在桌上,也站起了身:“白大人此言何意啊?下官與中山王爺不說有交,但也無怨,但今日看來,白大人是衝著下官來的啊。說吧,白大人到此究竟有何貴幹?”
“查明真相。”花白寧很堅定地對彭轍說,但這不但沒嚇到彭轍,反而讓彭轍露出了一絲安心的表情。
這時一個下人小碎步走到廳裡,貼著彭轍的耳邊細細低語,彭轍意味深長的表情讓花白寧猜不到他們說的什麼。
彭轍聽完之後又小聲吩咐了下人,下人連連點頭,隨即又快步離開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