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老叫我小姐了…搞得你像個奴才一樣……你,就,叫我名字就行。”花白寧扭扭捏捏地從嘴裡擠出了這句話,後面幾個字聲音更是小得像蚊子一樣。
“嗯?”皇甫陽果然沒有聽清。
“你叫我名字就行……”聲音更小了。
“什麼?”
“叫我名兒!叫我名字就行!耳朵不好使啊!”花白寧臉色再度由緋紅色主導了。
……
溪水潺潺,琴聲幽幽。
山澗之中,一方草廬,院中一位和尚模樣的人席地而坐,雙眼緊閉,輕輕撫琴。
這位說是和尚,衣著比起普通和尚卻要更為華麗,華麗中還透露著一份陰森。
“妙痴,迎客。”和尚突然來了一句,讓旁邊的沙彌抖了一下,這和尚彷彿聽到了什麼,但依舊沒有睜眼。
“……是,師父。”沙彌收起剛剛那一瞬的慌張,鞠躬領命。
行至山門,果然有兩人正在向山裡走來,妙痴雙手合十:“兩位施主,山中有虎,望勿深入。”
這兩人正是晉子興、周錯二人,晉子興回頭看了看周錯,周錯走上前去,也將雙手合十:“同為豺豹,何懼虎也。”
妙痴聽到周錯這一番話,深深鞠了一躬:“二位施主,請隨我來。”
想必,這是一種暗號了。晉子興這麼想著,腳步沒有減慢,緊隨妙痴進了山林之中。
“恆松大師,別來無恙啊。”走入草廬庭院,周錯彷彿看到了老朋友一樣上前與和尚寒暄。
和尚苦笑擺手道:“阿彌陀佛,貧僧早已被寺內除名,周老先生莫要取笑貧僧了,貧僧現在,叫唐松恆。妙痴妙嗔,備茶。”兩個沙彌領命而去。
聽到了這個名字,晉子興身體一震,這和尚居然就是四象閣北尊使唐松恆?四象閣道法之地,怎麼會有個和尚坐在那麼高的位置上?
唐松恆見晉子興有些出神,微妙地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周錯,打斷了晉子興的神遊:“施主,請。”
“哦。”晉子興回過神來方知自己剛才有些失禮:“晚輩多有冒犯,望大師海涵,請。”
三人進屋落座,茶也備好。
“方才便未請教,這位少俠是?”唐松恆氣定神閒,反而讓晉子興有一絲慌亂。
“晚輩晉子興,中山王豢子……”晉子興剛要繼續說下去,周錯攔住了他,笑著搖了搖頭:“皇子殿下,此地沒有外人,殿下眼前這位大師,是能夠助我們成大業之人。”
唐松恆聽到皇子殿下,面露驚色,隨後又轉為平靜:“阿彌陀佛,先生所言的皇子殿下,恐怕,不是本朝的吧。”
“大師慧眼,此人便是大晉尚且在世的唯一繼承人——蕭岐。”聽到周錯這麼介紹自己,晉子興發自內心的感到舒心,這比在中山王府做那半子半奴開心百倍,自從確認了自己是晉室後裔了之後,晉子興就對這個身份越來越痴迷。
唐松恆細細端詳晉子興,周錯見唐松恆沒說話,於是接著“推銷”起晉子興:“蕭氏龍脈未絕,此蕭晉再興之象,尊主不正是在等這天地重開嗎?”
“不錯。”打量完了晉子興,唐松恆閉上雙眼,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微微點頭:“自古興衰更替,本不可強求……也罷,十月十五,天下之中,尊主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