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衍,義正言辭道:“只要滅掉中山國,趙國南北疆域,便會暢通無阻。趙國振興指日可待。”
趙氏先祖,也看到了趙國的病疾。但,出兵中山國,收穫的成效不大。今,中山坐地數百里,兵甲數十萬。中山君有司馬稠輔佐,政治清明。又有樂洋後裔相助。中山國何能滅之。趙豹,嘆息道:“犀首,滅中山難呀!”
公孫衍放下木條,請趙君回到座位上,方道:“中山國位於燕趙齊三國之間,為何不被滅國。”公孫衍,吸了一口氣,續道:“一則是中山君用人,不分種族,不記仇恨,亦不分人才出身。中山國眾,方能齊心協力救國回生。二則,中山君對內休養生息,養精蓄力,儲存國力。三則,中山君較好燕齊兩國,不惜自降身份。燕齊兩國為了制衡趙國,就必須保護中山國。”
趙雍,點了點頭,道:“犀首所言甚是。”
趙豹,問道:“今,中山君坐地數百里,甲兵數十萬。又有賢臣司馬稠、名將樂洋後裔輔佐,政治清明,兵精將足,國力強盛。中山國,何能滅之。”
公孫衍,回道:“趙君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
趙豹驚疑,道:“犀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是不能與天鬥。中山國賢臣、名將在怎麼厲害,也會有死去的一天。”公孫衍,鄭重道:“倘若賢臣、名將皆去。中山國在有一人亂政者。中山國弱,何愁不滅。今,中山君賢臣名將俱在,不可討伐。若趙君不聽我勸告,執意出兵中山。趙國,註定討不到好處。”
“中山賢臣、良將俱在,不可討伐。”趙雍吸了一口冷氣,保持清醒道:“如此說來,寡人,任由中山猖狂,什麼都不能做。”
“非也,非也。趙君要做的事情很多。”公孫衍,笑道:“中山國與齊國、燕國交好。趙君可以想辦法離間他們三者之間的關係。大爭之世,是沒有永恆的同盟者。”
趙君,拱手道:“請犀首教我。”
“趙君,若要離間齊燕中山三國之間的關係。需要時間,不可急功近利。”公孫衍,凝視著趙君的雙眼,道:“也許,要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是更久。你有那個耐心嗎?”
趙豹,沉思半響,道:“三年、五年、十年,會不會太久。”
“不久,一點都不久。”公孫衍,道:“武成王等了大半生,才遇見明君,方能施展畢生才華,打下姬週數萬里河山。但趙君不用傾盡畢生的心血,苦等那麼久。我現在有一個計策,能夠離間中山國與齊國的關係。”
趙豹,忙道:“什麼計策。”
公孫衍,凝視著趙君的雙眼,問道:“趙君,你能夠放低身段,與中山君平起平坐嗎?”
趙雍不曾猶豫,坦然道:“只要能夠離間齊國和中山國的關係。寡人,降低身份又如何。”
“好。有趙君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公孫衍見趙君語氣堅定,微笑道:“我打算邀請中山國參與合縱,共同稱王。”
趙豹聞言,驚道:“不可!中山國乃蠻夷,怎可與之比肩。”
“趙相,勿要驚擾。”公孫衍,忙道:“請讓我把話說完。你若是不同意,再反對也不遲。”
“犀首,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中原諸侯,稱王者。有魏、齊、秦及韓四國。加上南邊的楚國,及東邊的越國。稱王之國,已經有六國。面對齊秦楚三國會盟。我王,派我出使趙國、燕國,實行合縱共抗諸侯。我打算邀請三晉及燕國,共同相王,實行合縱,以應對諸侯。”
趙君,道:“犀首,你是打算,以合縱之名,要寡人稱王。”
公孫衍,肅穆道:“正是。”
趙雍微微思忖,道:“趙國,有能力稱王嗎?”
“有何不能。趙國佔地千里,兵車萬乘,甲兵數十萬。如何不能尊稱為王。”
趙雍,輕咬嘴唇,道:“寡人稱王,事關最大。容我好好想想。”
“趙君,請看。”公孫衍也不強迫趙君立馬做決定,擺弄杯盞,繼續說道:“韓魏趙中山及燕國,五國合縱相王。從地面上看去,是條直線。五國合縱相王,聲勢浩大。向東,可以制衡齊國。向西,則可攻打秦國。邀請中山君稱王,既能壯大合縱的力量,提高整體實力。又能,離間齊國和中山國的關係。趙君,你試想一下,當齊王田因齊得知中山國與我們尊稱為王,參與合縱。齊國,會有什麼反應。”
趙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中山稱王,齊國決不會容之。齊國勢必會出兵攻打中山國。如此,中山國與齊國交惡,為了存活,必然會依賴我們。中山國與齊國,關係微末,甚至斷交。”
“趙相說的沒錯。如此,便離間了齊國和中山國的關係。”公孫衍,面向趙君,揚聲道:“韓魏趙燕及中山五國相王。趙君,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