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仙緣在後面一陣乾咳,“你們是不是應該,收斂一點?”
“關你什麼事!”月奴杏眼一瞪,“不愛聽你就把耳朵捂上!……稍後,你還得把眼睛捂上呢!”
李仙緣苦笑不迭,“我真不該來!真不該來!”
薛紹哈哈直笑,“走吧,玄雲子在等我。應該是有正事。”
玄雲子親手煮了一壺清茶,在等薛紹。三人進門時,茶剛剛煮好。
“三位,請用茶。”
薛紹接過茶水抿了一口讚歎一聲,問道:“仙姑約我到這裡來,不知所為何事?”
“公子百忙之人,若無重大事由貧道斷然不敢請動公子。”玄雲子說道,“數日前從長安來了一撥人,說是奉朝廷之命前來接管白鐵餘留下的賊贓。”
薛紹眉頭一擰,巧了,我正為此而來!
“此乃衙門公務,與你何干呢?”薛紹問道。
“原本是不相干。但是他們瓜分賊贓落入私囊,並要挾我幫助他們一起搜刮本地百姓,就與我相干了!”玄雲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雲淡風清,但是薛紹發覺,她的眼神之中有了那麼一絲怒氣!
這還是薛紹第一次看到,玄雲子生氣。
“仙姑,何不詳細說來?”薛紹問道。
玄雲子略微皺了皺眉,說道:“白鐵餘叛黨被平定時,所有的東西都是公子率軍負責接管並封存的,與貧道並不相干,對不對?”
“對。”
“可是他們非要賴上我,說我私下藏匿了一尊金佛。”玄雲子說道,“就是白鐵餘起事之初用純金和珍稀珠寶所打造,然後預先埋入地下以備自己挖出,用來蠱惑百姓的那一尊金佛。”
“我至今記得,那一尊金佛約有一個成年人的大小,重達數百斤!”薛紹眉頭一皺,“在郭元振攻陷州城之後,我第一時間下令把白鐵餘造下的偽宮殿和佛堂全都拆毀,那一尊大金佛是我親自帶人運走,收入了官府的銀庫之中嚴密看管。”
“但是他們非說,那尊大金佛是我藏起來了。”玄雲子說道。
“理由呢?”薛紹冷笑,“你一個女冠,哪來的本事弄走官府嚴密看管的東西?”
玄雲子搖了搖頭,“他們說官府裡收藏的那一尊金佛是假的。真正的大金佛,早已被白鐵餘私下調包藏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他們還說,當初白鐵餘想要娶我,於是就用這一尊大金佛對我下了聘禮。否則,我不會答應那門婚事!”
薛紹牙關緊咬眉頭狠狠一皺,“混賬東西!”
月奴恨恨的道:“公子,我估計他們很有可能自己把那一尊大金佛給瓜分了,然後又來栽贓和構陷玄雲子!”
玄雲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們說我與白鐵餘的關係非比尋常,並以此為要挾讓我供認至今隱藏的白匪餘孽,讓我戴罪立功。我看過他們給的一些名單,其中多是一些官員,想必是他們想要藉機構陷和打擊自己的政敵。除此之外,他們還讓我鼓動綏州的信徒們捐款捐物,美其名曰是要籌資進行綏州的戰後重建並撫卹戰死的軍烈家屬。這些我都不肯聽從,他們就威脅我說要派御史查我,並將我與白鐵餘的‘姦情’公之於眾,讓我聲敗名裂!”
“告訴我,誰這麼大膽?”薛紹沒有咆哮,但是一字一聲就如同是鐵槍插在了地上,鏗鏘有力。
“金吾衛將軍,武懿宗。”玄雲子說道。
又是這個畜牲?!
薛紹震怒之餘也有一點驚愕,問道:“武懿宗不是你的堂兄麼?他明知道你是奉太后之命在綏州宣道講經、教化百姓,居然還敢對針對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