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帶著這把劍,出去,都出去!!”
考慮到塗山仙夙情緒不穩定,令狐昭也沒有多說什麼,“那你記得吃藥。”說罷也無奈地走了出去。
塗山仙夙下一刻,便整個癱坐下來,她身著素衣,顯得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疲敝不已,眼淚從塗山魔穸死後就沒有幹過,一直一直都在流淌,像是要流出血了一般。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殺我三姐,屠我北海和塗山,我到底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啊————”她叫喊著,發洩著自己的痛苦,還不斷地敲打著地板,敲打到手都腫了,也未必會感到疼痛。
華錄上下,都因為塗山仙夙的身份,而陷入了一片迷茫。
冥界,幽清殿。
陣陣瓷器破碎聲傳來。
不止是塗山仙夙,神荼也一樣是在發洩,這股氣,這場愛恨,到底還是有如泡影。
明花燕僥倖逃脫,便也迴歸了冥界,而莫謙瑤也是在一邊,冷眼看著神荼在發脾氣。
“尊主!現在不是在這裡發洩的時候!既然知道了宮妍就是塗山仙夙,那就更要舉兵一舉拿下六界!”
明花燕看著莫謙瑤,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她現在沒有包裹著面窗紗,身上的傷也未見得已經治好,但還是為了塗山的覆滅,六界的一統,她什麼都不顧,就只想要戰事掀起。
“你閉嘴!給本尊滾!”
“尊主,您的毒已經利用塗山魔穸的狐珠解了,便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現在正是時候,屬下為何要走?!”
莫謙瑤聽到明花燕的話,瞬間是一個驚訝,扭頭看著神荼,“你已經解毒了?”他們都不說話,莫謙瑤也算是明白了,恨恨吼道,“那你為什麼不給我解藥?!!”
“你大膽!”明花燕上前把莫謙瑤拉住,“你可知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和尊主如此說話?”
“哼,我什麼身份?”莫謙瑤把明花燕的手甩開,用那高傲的眼神看著明花燕,“你不過就是魔神的一條走狗而已,在我的面前顯什麼威風?不過也是差點被塗山神若他們整死的墮狐,你敢對我如何?”
“你......”
“你們都給本尊閉嘴!”
明花燕甩來她,直接走到神荼的面前,“尊主,如今事態不一樣了,如果宮妍只是尋常女子,那您得到六界之後,自然可以迎娶她,可是您愛上的是一個笑話,她是您的宿敵,您自己都恨得徹底,一直想要第一時間剷除的塗山仙夙啊,您一直以來最初的目標,都是她,可是這麼久以來,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時刻都在您的身邊,這件事情,對您來說是莫大的損失您知道嗎?!”
神荼癱坐下去,眼神陰冷到無以復加,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劃過了那一幕幕塗山仙夙重新迴歸自己的模樣,她是美的,可是在那一刻,竟然會是這麼讓自己難以接受,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如此的結果?
宮妍就是塗山仙夙......
“她手裡還有一把婷劫扇,要是把婷劫扇拿到了,那仙樂琴是指日可待,尊主您的計劃已經實施了這麼多,眼看就要成功了,您又何必為了一個塗山仙夙,而在這裡獨自傷神落寞地對幽清殿發脾氣?”
“出去。”神荼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充滿了無盡的威懾感。
而明花燕只是無奈閉嘴,但是莫謙瑤根本不管她塗山仙夙和宮妍的身份,她自己雖然很吃驚,但是卻對自己的身上的毒是更加在意。
“宮妍就是塗山仙夙的事情我的確很吃驚,但是我要的重點,不是這個,你神荼自己解了毒,那為何我要在這裡受苦?!”莫謙瑤很不怕死地把手伸出去,“我要解藥,你聽到了沒有?”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和尊主說話?!”明花燕也是看不慣莫謙瑤,她這是忽然橫叉一槓子來了魔冥,就算是有魔神血脈,也容不得她如此無力。
“你管我?”莫謙瑤又轉向了神荼,“我的解藥,你到底給不給我?”
神荼緩緩看向了她,冷眼以待,卻沒有對她發什麼脾氣,“狐珠只有一顆,能救的命也只有一條,本尊辛辛苦苦殺了塗山魔穸,到頭來還要給你提供解藥嗎?”
“你什麼意思?”
神荼眸光氨冷,“你若是想,自己也去拿一顆狐珠。”
莫謙瑤的眼神,霎時就像那萬丈深淵一樣,“你這是在示意我,要麼殺宮妍,要麼殺塗山神若是嗎?”
豈料,她一句“殺宮妍”出口,神荼便是一個犀利的眼神過去,揮手施法,莫謙瑤便騰空往後撞去,生生就把那邊的大鼎撞去。
“你敢動妍兒,我要你死!”
反應激烈的人反而不是莫謙瑤本人,而是明花燕,“尊主,您到現在還如此執迷不悟嗎?”
“本尊說了,此事本尊自有決斷,用不著你們操心,如今戰事緊張,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滾出去!”
莫謙瑤被他這麼一撞,很是痛苦,自己身體也中了毒,就算她利用玉專璧引了魔神之力在自己身上,那也沒辦法和神荼想比,若是不解,必死無疑。
他是鐵了心不給我解藥,要我自己去想辦法,現在又護著宮妍,明知宮妍就是塗山仙夙了,他還是沒有死心,那好,我便把宮妍殺了,親手拿著她的狐珠,給自己解毒!!
莫謙瑤拖著那搖搖欲墜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出了幽清殿。
明花燕對著神荼這模樣,也是無奈,現在已經是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若是因為塗山仙夙的一點變故而導致全盤崩潰,那完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