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一同望去,絕兒瞬間瞪大了眼睛,棋竟踏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她竟然怔住了,反應過來時趕忙轉頭整理整理自己,可誰知雜亂的頭髮剛剛撥正,回過頭來看見的,並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樣。
“宮妍,我找你有些事情。”
塗山仙夙點頭,“不過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啊?”
“只有你能幫我的事。”
“好吧。”她看向絕兒,對絕兒說,“那我就先走了絕兒,改天我再來看你們。”
“嗯,我,我知道了。”她的口氣裡,滿是失落。
“走吧棋竟,你到底是有什麼事啊?”
“不過是遇到麻煩的藥方,要找你談一談。”
“大晚上的還研究什麼藥方?”
“我一向如此。”......
目送走了他們,絕兒心裡的落差在她的臉上展露無遺,看他們有說有笑一路回去藥醫館,她心裡有陣陣刺痛的感覺,她的眼淚就快決堤,只是她還在努力控制自己。
“棋竟掌事,你怎麼可以?這麼多年,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下去,“我明明,明明對你......為什麼這個宮妍,才來華錄不到半年,你就,就能對她這般?又是你又是病老,她為什麼這麼好命?”
這麼久以來,棋竟確實對塗山仙夙照顧有加,而且還走得很近,絕兒上山這麼多年,何時看見過這樣的棋竟,她已然觀察他們許久。
她的眼淚,終究控制不住了,在地上,印出了她絕望的水圖,“為了你,我屢屢違抗命令,可是你何嘗知道?”
由愛生恨,是這世間最恐怖的感情。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表情兇惡地開啟,“那你們就不要怪我......”
只見那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何之韻”這三個大字。
棋竟其實對塗山仙夙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她的才華有些讓自己刮目相看,對她的欣賞表現得有點毫不保留罷了,整個藥醫館,能和他拼醫能的,除掉病老,也只有塗山仙夙。
塗山仙夙和他對著一個藥方子鑽研了一會,很快就解決了棋竟的麻煩,見天色也晚,二人並不多做逗留,各自休息去了。
只是塗山仙夙在華錄的每一個夜晚,都難以安心入眠。
她再一次在學御劍的那個地方,遇見了華錄的至尊。
“七七師兄?”雖然覺得七七這個名字未免和他這人差別有點大,可是聽師父這麼叫他,她也就跟著叫了。
風七辭冷眼看向他,還是那麼沒有一絲溫度,“七七?”只有病老會這麼叫自己,而且一叫,就是幾千年。
只是這丫頭,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聽師父這麼叫你啊,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啊?”
“我來找你。”
“找我?”有點奇怪,但是突然間又想到他是潼峰的,立馬又問,“對了,我師父呢?不是說九冰宮請他去幹什麼嗎?怎麼不見他回來?”
“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你師父去獲佳寺了,太過緊急,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
她很快就聯想到赤芍珠,理所應當想到祥樂島,臉色瞬間一變,“難道,獲佳寺出事了嗎?”
風七辭的眸光透著陰冷,“是出事了,不過與你無干,你不必操心過多。”他說得毫無感情,就是一股不用塗山仙夙插手或是多問的語氣。
可怎麼會無干?“是不是真的,魔神開始動手了?”
風七辭也只是輕聲“嗯”了一句。
她的手,緊緊地攢著,“師兄,上次我問你的事,你可否答應?”
風七辭略有疑問地看著她,看著她那握緊了的雙拳,眉頭一皺,他原本以為,她是跟自己開玩笑,可是為何,她會那麼在意魔神一事?並且,他風七辭何時親自教授弟子,這宮妍的請求,如何應下?
“師兄,你師從潼峰之上,定是能力不凡,我懇求你,教教我吧,所謂仙家之道,仙家的修為,我到底該怎麼做?”
魔神之事,讓她更想早日拿回那捲軸,若是魔神提早掀起大亂,只怕她連區區九個月都等不了。要知道,自己和整個妖界牽連在一起,本身作為姑賜,又是六界太平的保障,塗山亙古不變的使命,就是保護自己而護六界平安。
風七辭卻壓根不想理會她,也不說話。
“師兄......”他這反應,和他教塗山仙夙御劍那會,完全就是兩相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