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看了我許久,終於鬆開那份合同,他說:“我知道,你會比我還要理想化管理他,我沒有用,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最後卻被抵了出去。”
我說:“沒有誰想的。”
律師將最後一張支票遞給,他顫抖著手接過,我說:“儘快還了萬有的錢,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帶著律師要走的時候,我舅舅在後面哽咽開口說:“精微,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有出息。”
我說:“你現在看我風光是風光,說不定十幾年後,我一無所有,在生意方面,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都看不到別人盡頭到底是什麼。”
我沒再說什麼,帶著律師離開了。
回去後,我將盛東的資料和股份遞給了顧宗祠看,他正在喝著水,看了許久,笑著說:“這家廠子以前業績很差,在這短短几個月內,倒是回升了。”
我說:“嗯,我準備用盛東翻身。”
顧宗祠說:“我相信你,一定行。”
我笑著說:“謝謝你了。”
他說:“不用,這是我應該的。”
幾天後,大約是我舅舅將這筆錢還給了萬有,因為在他還掉錢後,付博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沈世林想約我出來。
我沒有出來,我覺得我們雙方都需要好好坐下來聊一聊,這麼久以來,我和沈世林好像永遠都是不斷爭吵,不斷誤會著,不斷說著狠毒的話來傷害對方,從來沒有靜下來好好聊一聊。
所以,我沒有拒絕付博的邀請,去的當天,將收在抽屜內的兩張彩超的照片拿了出來,便趕去赴約了。
我到達那裡後,沈世林正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樓下是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我從門外進來後,站在他身後,他回過身看向我。
我們四目相對,我對他微笑說:“等了很久了。”
沈世林走了上來,牽住我手說:“並不是很久。”
他將我牽到椅子前,我彎身坐入,他傾下身,就像很久以前,充滿紳士般,溫柔的為我腿上點墊好方巾,他才入座在我對面。
侍者走了上來,為沈世林手旁的高腳杯內倒了半杯紅酒,來到我身邊時,正要為我倒上,他在那一端淡淡說:“給一杯溫熱的牛奶,謝謝。”
那侍者看了一眼我小腹,滿臉抱歉對沈世林說:“抱歉。”便緩緩退了出去。
我說:“其實今天我真想和你一起喝杯酒。”
他說:“你懷孕了,並不適合。”
我笑了笑,說:“對啊,我懷孕了。”
他說:“萬有那一筆錢,是你給你舅舅的。”布以冬技。
我說:“對。”
他嘴角含笑看向我說:“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還,我會任由他自生自滅。”
我說:“我不是你,我不會,而且這筆錢也並不是為他而還,而是為你。”
他眼眸內閃了一下,笑著說:“哦?”轉念,他笑了出來說:“這筆錢,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你就算不還,我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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