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內,我和顧宗祠按照情侶模式相處,雖然他工作上很忙,可抽空了幾天。 美名其曰是談戀愛增加感情,當然,我也沒有任何異議,顧宗祠非常紳士,去任何地方都會先徵求我的意見。比如看電影,看哪一部。
比如去什麼地方坐坐,他給足了我尊重。當然我也會給他尊重。該屬於他決定的,都是他在決定,可這樣相處了幾天下來,我感覺非常累,不單單說身體上,心裡上也是。可只能強迫自己,因為以後的路還長,我不可能為了一個沈世林毀掉了我所有,我不能。
顧宗祠提出來的,對於我來說有利而無害。
我們兩人交往了兩三天,我和顧宗祠商量了一件事情,讓他幫我找一家銀行做擔保,他剛開始聽了,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似乎是明白我要拿錢做什麼,他反問我:“替你舅舅還賬?”
我說:“對,現在楊岱沒有找到,我想把錢還上,雖然,我不是特別想為我舅舅承擔,可這筆錢,和我舅舅無關,我只是還掉沈世林。”
他聽了,說:“如果按照你現在整個狀態想要還幾個億,估計是不太現實。”他停頓了一下,說:“當然,我們是夫妻,如果你想還掉這筆債務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擔。”
我說:“不用,你只需要做我的擔保人便可以,按照我的現狀,我確實還不起,可我還有盛東,利用盛東還這筆錢,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顧宗祠說:“既然你想好了,後天我會為你聯絡銀行。”
我說:“麻煩了。”
他說:“沒有關係。”
顧宗祠動作很快,第三天便為我聯絡到銀行內的行長,三人一起吃頓飯聊這個問題,顧宗祠對那行長說:“我妻子想在您銀行貸款,來擴大公司,不知道鄧行長覺得怎麼樣?”
這個行長和顧氏一直合作多年,顧宗祠這樣問,他立即笑著說:“顧總真是開玩笑,您顧家想要貸款,我們銀行何時說過不貸款嗎?”他看向我說:“是您夫人,我自然是多少錢都肯貸的。”
顧宗祠為那行長倒了一杯酒說:“數目有點大,大概四億。”
那行長有些訝異問:“這麼多?”
顧宗祠笑著問:“怎麼,不肯?”
那鄧行長說:“當然不是,以我和顧宗祠的關係,哪有不肯的道理。”
這頓飯我們吃到夜晚十點,鄧行長的夫人也來了,我們雙方聊得非常愉快,送走他們後,我和顧宗祠便回了別墅,之後那幾天銀行正在為我辦理貸款,我舅舅那邊官司輸了,楊岱至今無蹤影,當萬有催著他還款時,我聯絡到了他,我們兩人坐在以前經常來的咖啡館內,他看向我,和我哭訴這段時間他被這筆債款逼得走投無路,不過,還好,盛東是在顧氏的名下,生意上並沒有受多少影響。
他還在求我幫幫他,一定要幫幫他,我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緩慢的喝著咖啡,他看到我無動於衷的表情,又打算跪在我面前,在他即將要跪下時,我從包內掏出一筆支票緩緩推他面前。
他看了好一會兒,有些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坐在他對面,對他說:“這是你所需賠款的一半,之後一半我會打給你,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無論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沒有關係,也別再來求我,你該求的人其實並不是我,為你送終養老的是你兒女,不是我這侄女,我並沒有義務幫你做你女兒們該做的事情。”
當他手要去拿那張支票時,我手在上面輕輕一按,他抬起臉看向我,我說:“當然,我是有條件的。”
他眼睛內閃過一絲狂喜,他說:“你說,儘管說,只要是舅舅能夠做到的,舅舅都會幫你。”
我看向他說:“把你在盛東的股份全部給我。”
他看向我猶豫了一瞬,在他猶豫時,我輕輕將那張支票從他指尖下抽走,我舅舅立馬兩隻手按住,他連聲說:“我答應,舅舅答應,我過幾天就幫你準備好股份。”
我鬆開了手說:“行,你什麼時候給我股份,就什麼時候可以兌換這張支票內的錢。”
我舅舅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忽然將我面前的桌子推開,朝著不斷跪著,此時他匍匐在面前,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斷說著:“精微,舅舅會感謝你的,舅舅感謝你幫我這一次,以後你讓我做牛做馬,舅舅都願意。”
咖啡廳內所有人都看向我這方,我沒有動,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該受的,我幫過他太多次,太多次了,按道理說,在他陷入困境時,我應該回回朝著他狠狠踩上一腳,而不是每次幫他,我應該為我爸爸報仇的,我應該為了當年他們見死不救報仇的,他們讓我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爸爸,他們讓我從十歲那年開始,就明白了生活的殘酷性,他們讓我明白,人如果不努力,一定會被社會所淘汰。
所以現在的我,才會如此疲憊的往前奔跑,不能錯上一步,也不能放縱自己去賭上任何一步,這確實要付出很多很多東西。
等他跪了好久,他從桌上拿起那張支票,便快速奔了出去,我坐在那直到看到他背影消失在車流中,才緩緩端起桌上涼透的咖啡一口喝了下去,覺得苦澀萬分,卻還是硬生生嚥了下去。
之後幾天,我舅舅很快整理好盛東的股份給我,說實話,現在的盛東藉助顧家的勢力,早已經從一些小明膠廠衝到三線,如果在擴大一點,資金與裝置再齊全一點,一定會有很好的前途。
我帶著我律師和他簽完所有股份後,他有些不捨將股權轉讓書遞給我,我看到他眼裡的不捨與難過,笑著說:“我知道,盛東在你眼裡,是你的孩子,讓你交給我,差不多時割塊肉給我,可我可以和你保證,盛東不管在你手中,還是在我手中,我會讓它更好,一定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