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說:“顧瑩燈讓我幫她看一下婚紗的效果,所以我才去了顧家,和顧宗祠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靠在椅子上,襯衫有點皺,和平時一絲不苟的他有很大的區別,現在的他看上去多了一絲不羈。
他說:“那你說說,我想的是怎樣。”
我說:“對,在長安島的時候確實是顧宗祠幫助我躲避你,可我們之間至今也是點頭之交,今天在顧家遇見只不過是隨便聊兩句,我沒想到你出差回來便會徑直來顧家。”
沈世林低聲笑了出來,他說:“紀精微,當初我和你說讓你離顧宗祠遠點,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抬起眼睛死死瞪著他,說:“你可以要求我離他遠點,為什麼你不可以離顧瑩燈遠點?沈世林我是你手上的寵物還是你養的一隻狗?你可以和姜婷出差五六天,回來後就徑直去了顧家,難道我連和別人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我說這些話時,語氣裡甚至帶了一絲連我都想不到的怨氣,沈世林聽著,許久他從餐桌旁站了起來,來到我面前,將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他手放在我腰上,另一隻手捧住我臉,我依著他姿勢站著,仰著臉看向他。
沈世林問:“你這是在嫉妒?”
我紅著眼睛說:“對,我在嫉妒,嫉妒我永遠沒辦法和顧瑩燈一樣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你身邊,我恨你用張楚當了姜婷的替死鬼,我怨你沒有未來可以給我,為什麼要把捆綁在你身邊。”
我捂著胸口說:“沈世林我是女人,我不是機器,我所要的東西是一個正常女人都會要的東西,你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給你生孩子嗎?我不想讓這孩子成為我們之間的累贅,我也並不是不在乎你,作為一個媽媽,我希望我的孩子好,我希望能夠給他所有幸福的一切,而不是生下來後,被人指指點點。我問過很多次你和顧瑩燈會不會結婚,你都很確切告訴我,你會。沈世林我很多次都希望你說,你不會!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可以讓你有改變的人。”我冷笑了一聲:“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能力來改變你,顧瑩燈說的真對,我在你心裡根本不敵利益。”
我說完這些話後,忽然覺得全身疲憊,沈世林緩緩從我臉上收回手,將我緊緊抱在懷中,我們都沒有在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婚禮當天乖乖在家待著,那些讓你難過的事情別去看,明白嗎?”
我靠在他懷中,滿是疲憊的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沈世林和顧瑩燈婚禮的最後一夜,儘管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都沒有離開過酒店的房間,陪著我在裡面待了一天,中午時分,客廳內是電視機的聲音,我在廚房內忙碌著,他靠在廚房門口看向我,笑著問我:“會下廚嗎?”
我有些手忙腳亂的切著菜,對站在廚房門外的他說:“肯定會,你別打擾我。”
我說完這句話,手下正切著土豆,一個沒注意指尖就被切破了,我感覺沈世林站在門外沒有當回事,繼續拿著刀切著,直到他走了上來,將我手中的刀拿掉,然後看到指尖冒出來的血,然後輕輕含住。
我凝視著他臉許久,笑著說:“其實平時我很會下廚,可不知道今天怎麼了,這麼慌張。”
他將我指尖的血全部含掉後,看向我說:“我來。”
我說:“不行,我說好要為你做一頓飯的。”
我感覺眼睛有些酸,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轉身便要繼續去切著土豆,可還沒來得及碰觸到廚具,沈世林將我往琉璃臺上一按,灼熱的吻便落了下來,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含著我唇說:“紀精微,聽著,這只是一場婚禮,不存在什麼感情,只是沈和顧兩家生意上的聯姻。”
我眼神閃躲看向他,勉強笑了笑,剛想開口說什麼,他根本不等我有機會開口,用吻封住了我接下來的話,我什麼都沒管,我什麼都沒去計較,沈世林並不知道,他和顧瑩燈結婚後,我便會離開他,永遠的離開他。
我們之間在也不可能像現在,再也不能。
沈世林一邊吻著我,將我按在琉璃臺上解掉我身上睡裙,我耳邊是滾水的翻滾水,我吻著他結實的胸口,喘著氣抱緊他,任由他在我頸脖吻著,當我們兩人都是**相對時,廚房內的滾水已經接近燒乾,他將我摟緊在懷中,順手關掉了火,便抱著我入了客廳,我們兩人雙雙跌在沙發上。
我身體像是墜入溫水裡,浮浮沉沉,緊閉住眼睛,耳邊是嬌喘聲與粗重的呼吸聲交纏著,這一刻我才真正忘記我們之間的距離,他明天的婚禮。
我們在這最後一夜裡,瘋狂的將對方吃入骨髓,激情平復後,我躺在他身上久久都沒有動作,只覺得我們身上都大汗淋漓,黏黏的,肌膚相貼時,說不出的快感。
他身體還滿是灼熱,唇在我鼻尖吻了吻,聲音是激情過後的沙啞,語氣溫柔說:“如果你不見了,我就殺了你。”
我躺在懷中身體一僵,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指尖輕柔的撫摸著我被汗水打溼的髮絲。
我將臉埋在他胸口,沒有說說話。
之後他抱著我入了浴室內清洗,然後抱著回了床,我們兩人相擁而眠,一直到夜晚凌晨兩點時,我感覺身邊的他動了兩下,在他抱住我手要松時,我閉著眼睛裝睡,往他懷中挪了挪,他似乎是怕吵醒我,沒再動,而是習慣性在我額頭上吻了吻,我感覺他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臉上,過了半晌,門外傳來敲門聲,隱隱是付博在門外說了一句:“沈總,該準備了。”
沈世林沒有回答,而是為我將身體滑落的被子拉了拉,往我頸脖處掖了掖,語調柔和說:“在家裡等我。”他吻了吻我額頭,在唇離開我肌膚時,說:“聽話。”
他說完這句話,等了大約一分鐘,我終於鬆開了他,他從床上起身,我依舊保持那動作躺在床上,微微睜開眼,看到他背對著我,站在床邊一絲不苟穿好襯衫,然後嶄新的西裝,這次領口不再是參加工作時簡單的深黑色商務領帶,而是一個別致的領結。
他穿好後,在他回身看我之際,我立馬閉上眼睛,房間內許久都沒有說話聲,良久,他輕笑了一聲,沒多久,便是關門聲。
我感覺沈世林出了房間後,隱隱傳來他們的說話聲,我聽不清楚,只是麻木的躺在床上聽著門外的任何動靜,一直到感覺兩人要離開時,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門口將門拉開一點,從縫隙中看了出去,正好看到走到門口的沈世林忽然側過身看向臥室門,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在門口,付博站在沈世林身側疑惑問了一句:“怎麼了?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