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考生,孫山回到縣衙。
看了看王縣丞提交上來的賦稅徵收,試圖找出錯誤出來。
沅陸縣普遍種水稻,一年兩季,也代表一年兩次徵稅。
早稻已經收割完成,晚稻又已經插秧完成。
這不,衙門立即開展第一次徵稅,並且迅速地完成徵稅任務。
所謂徵收糧食,分兩種方式進行。
一種是農民親自把糧食送到指定的地方,一種是衙役親自收稅。
第一種歸納為順民,減少衙門的不少工作。第二種則是逆民,必要時刻得要使用暴力。
在大乾,普通百姓想抵抗納稅,違反成本是非常高的。
打傷是小事,打死也是經常的事。
今年的早稻收稅能說得上相當順利,因為天氣好,地裡的糧食長得好,順民逆民都非常合作。
強烈抗稅,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發生,誰也不想被暴力機構暴打。
孫山皺著眉頭,看了看收到的糧稅,都是一些小戶人家或者普通自耕農的稅糧,大戶偷稅漏稅不交稅的情況非常嚴重。
孫山特意找到王家交的糧稅,不能說沒有,可以說幾乎沒有。
明明整個縣佔地面積最廣,納稅卻最少。
這就是所謂的小縣“婆羅門”,小縣的蛀蟲。
孫山認真地檢視,王家偷稅漏稅的賬本做得非常完美,而且還在合理的情況利用法力規則。
比如丈量田地時候,兩畝地說不定會劃分為一畝地,又或者使用小錢錢,官吏勾結,謊報畝數。
孫山看了看王家要納稅的田地,除去王縣丞,王舉人能免稅的部分,剩下的田地跟鄉間小地主一樣,少得可憐。
孫山才不信王家的地那麼少。
想要解決這個辦法只有一個:重新丈量田地。
哎,但這個並不是好辦法。
往前一步是深淵,退後一步是懸崖。
不要說初來報到的孫山,就算在沅陸縣深耕多年的孫山也不敢鋌而走險走這一步。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先不說下面的官吏配不配合孫山,就算配合,還未開始,說不定孫山已經被王縣丞謀害了。
不,應該說不僅是王縣丞,吳主薄或者有勢力的大戶人家也想把孫山“浸豬籠”。
孫山膽小得很,不是雷厲風行的改革派,而是做任何事的情況下,得要先保住性命,再慢慢謀劃。
張師爺見孫山緊皺眉頭,盯著稅糧一動不動,便問道:“老爺,這裡有問題?”
王縣丞身為孫山的輔佐官,負責糧馬,賦稅徵收。
等徵收完畢,就遞交給孫山。
而孫山先讓張師爺過濾一遍,如果發現問題,立即指出,自己再稽核。
張師爺看過王縣丞提交的賬冊,沒什麼問題,可以說得上跟以往一模一樣。
孫山搖了搖頭說:“沒問題,只是收到的稅有點少。哎,咱們沅陸還是窮啊。”
土著王縣丞這樣的大戶人家,鄉紳人家不能輕易動,孫山只能按照“新人新辦法,老人老辦法”,把他們忽略掉,重新創造更多的田地。
孫山又想起魏大人,利用服役的這段時間,一點一點地開墾荒地,使得荒地經過長年累月的耕種成為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