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再次見到溫斂時，是他回來的第二天，這是一個不太好的天氣，一直下著雨。
在溫斂曾經去過的那家咖啡館，李鈺靜靜坐在包間裡等著她。
曾經綿綿情話說不停的兩人，彼此見面有些相對無言，端著咖啡喝了好幾口，李鈺才問她：“收購謝氏，是怎麼回事？”
謝氏半易主在A城造成的轟動不小，李鈺回來之後感覺更甚。
“想做點事情，又不想從頭開始，只好撿現成的了。”輕柔的語調和以前一樣，只是說的話明顯帶著敷衍意味。
他微微蹙起的眉那麼明顯，溫斂一眼就看見，可她還是靜默不動看著李鈺柔聲細語的問：“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你現在住哪去了？”這個問題，是纏在李鈺心中的結，昨天晚上看到的照片一直在他大腦裡肆虐，但之後想了想照片拍攝的角度問題和發到李母手機的動機。李鈺懷疑這是一個有預謀的事件。不管是溫斂故意的還是那個男人故意的，總之，他要找到答案。
可這個問題，李鈺分分秒秒都想問。
“在我自己買的公寓。”溫斂道。
是她自己買的公寓，是她自己給自己購置的房子，就再也不會讓人隨意攆出門，也不會被驅逐離開。
“在哪兒？”
李鈺的問題問的很隨意，但溫斂知道他問的很認真，可越是這樣，她的表情就越淡，好看的眉眼裡的溫情卻不似熟悉的味道：“跟你沒關係。”
“小斂，你是我的女人。”怎麼會跟他沒關係？
溫斂端起的咖啡杯又被放下，她看著李鈺顛倒眾生的臉，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心裡的難受突然湧上來很多很多：“李鈺……從你告訴李家老宅的人我是你的情人的那刻，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我們之間，再也沒有……”
“你說什麼……”李鈺氣急的打斷她，他看著溫斂精緻的臉頰，是他一直想要溫斂對著他的精緻妝容：“你是我的女人，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所以，不要說什麼沒關係的話。
“李鈺？”他肯定的語氣讓溫斂有些錯愕，但也就是短短一瞬，她就垂下了眸子:“我們之間一直都是銀貨兩訖的關係，現在我不需要錢了，我們……就到這裡吧。”
她的難過那麼多，垂下的眼眸也不過是為了擋住眼裡可能集聚起的淚水，溫斂說完這句話，起身就走。快速的動作讓李鈺隱隱紅了眼眶。
他一直注意著溫斂的動作，見此更是直接拉住了女人。
他把她抱進懷裡，是他們彼此最熟悉的姿勢。
李鈺的下顎蹭著溫斂的發，他把她抱的緊緊的，那股子氣勢更是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包廂裡的沉默在醞釀，李鈺的聲音緩緩傳進溫斂的耳中：“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我們之間的協議。”從溫斂嘴裡的情人兩字確實驚著了李鈺，有些問題也就可以抽絲剝繭的解釋了。他知道溫斂的自尊心有多強，他知道溫斂有多在意這件事情，他想要的是跟她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又怎麼會告訴任何人關於他們的協議。
可是這話落到溫斂耳朵裡，又如何呢？
還是要分開的啊！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溫斂輕柔的聲音傳來：“我已經跟Denis在一起了。”
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我們完了！”
一句句的完了，一聲聲的結束讓李鈺的憤怒不斷加大，那漲潮般的怒氣逼得他青筋直冒。他抱緊了懷裡的小女人，恨不得把她揉成血裝進心裡去，可世界上沒有魔法，他也不想傷了他。而且溫斂的態度那麼堅決，她的態度讓李鈺的心懸在半空，沒有依歸。
他從來不知道，他還會有這種情緒。
以前有這種情緒，是父親剛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