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星又一指點下封了她的啞穴,陰陰一笑,道:
“俏姐兒,你先在這曬一會兒吧,區區還要去喝一杯茶。你要同意跟我走就點一點頭。”
說完邁步回到涼棚,坐在桌旁,拿過自己的茶壺,正要往碗裡斟茶,俏姐兒的那個丫環春兒已跪在他面前,軟語央求道:
“公子爺,你就饒了我們姑娘吧,天這麼熱,她會被曬暈的……”
段流星往茶碗斟完茶,放下茶壺,輕輕呷了一口,然後用腳尖勾了勾春兒的下頦,冷笑道:
“抬起頭來,你這小模樣兒也很標緻麼?嘿。好像還沒開苞吧?告訴我接過客兒沒有?”
春兒緊咬嘴唇,眼中含淚,只是不語。
涼棚後的俏姐兒裸露著上身正承受著烈日的暴曬。天很熱,甚至沒有一絲風,烈日炎炎似火燒,這般難耐可想而知。
涼棚內一片死寂,除了春兒跪在那裡默默垂淚,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俏姐兒……
俏姐兒流淚了,但沒有點頭。
段流星臉上寒意愈濃,終於冷哼一聲,一腳把跪在面前的春兒踢倒一旁,起身奔出涼棚來到俏姐兒面前,伸手扯住她的胸圍子道:
“你要再不答應,我就……”
“住手。無恥之徒。”身後響起一聲冷叱。
冷叱者是花玉童。是可忍孰不可忍,段流星就算殺了牛大田,花玉童也不會吭一聲,但他肆意欺侮這兩個女子他就不能不挺身而出。
段流星鬆開手,轉過身時,花王童已經從涼棚出來,站到他跟前了,上下打量了花玉童幾眼,冷道:
“想英雄救美?閣下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出劍吧。”花玉童淡淡地道,同時抽出了佩劍。
段流星右手搭在了劍柄上,冷道:
“區區一向不喜歡殺人,但並不是不會殺人。請教名號,我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花玉童沉聲道:“秀郎花玉童。”
“好。你將是我殺的人中最漂亮的男人。”說著,段流星出劍了。
花玉童也出劍了。
段流星一眨眼間刺出七劍,花玉童也還了七劍。他不知道段流星施展的是哪種劍法,只覺他劍上力道在自己之上。
花王童知道自己取勝很難,他看見了段流星與牛大田廝殺,如果段流星施發流星打穴珠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未必會比牛大田好……
但是花玉童還是拼盡全力地與段流星廝殺,崑崙劍法一向在武林有些名氣,招式嚴謹,殺手凌厲,自成一派,令人不敢小覷。他只是連綿不斷地攻擊,不給段流星施發流星打穴珠的機會。
段流星沒有施發暗器,他自信單靠手中劍也能殺了這多管閒事的小子。
只因花玉童的內力畢竟稍遜於段流星,是以劍上力道也弱一些。
兩個人這一番廝殺甚是精彩,致使涼棚內看熱鬧的人眼睛都直了。
三十招過去,兩個人還未見高下、勝負難料。段流星額頭見汗了,眼睛裡殺機愈盛。
花玉童早已滿臉冷汗涔涔,顯得有些力不能支了。但他已橫下一條心:豁出去了,就是拼上一死也要宰了這個浪子為江湖除害……
然而,段流星畢竟不是一般庸手,否則也就不會身列“七大浪子”之內了。
四十招過去,花玉童劍招慢下來,微微上喘了,段流星一見心中竊喜,抖擻精神,劍勢驟然變得凌厲起來。
終於在滾動的劍光裡傳出一聲驚叫,花玉童胸前被段流星劍中加腿踢中,身形跌倒丈外,段流星疾身掠上,向倒在地上的花玉童兇狠地一劍砍下……
這一劍砍落,秀郎將身首異處。
“錚”然一聲,段流星下砍的劍被另外一柄劍架住,一聲金鐵交鳴震得他右臂一陣痠麻,手中劍險些脫手。
抽身後退,定睛看時,出劍救花玉童的是個玉面虎目,一身穿白的中年人,二目如電,面冷如冰,不由脫口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