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年四月,明王以以安西大都護立匹播將軍、昂城將軍,各下設諸校尉、副校尉部,分領諸羌百戶、目。拜野利循為匹播將軍,拜姜楠為昂城將軍,拜先零勃為青海將軍。
引言摘述
“尼婆羅......,”野利循站在雪山(喜馬拉雅山)南山坡上向東望去,在陽光下遠遠地可以看到一個山谷在雪山那閃耀的光芒中如隱如現,如同傳說中的天國一樣。
“是的,校尉大人,那裡是尼婆羅,至少他們是這麼叫的。”俱贊祿小心翼翼地彎了彎腰,結結巴巴地用党項羌語回答道。他是寶髻贊普的遠房族人,那個已經被野利循處死的寶髻贊普的爺爺是從俱贊祿的曾爺爺手裡奪得了贊普寶座,而俱贊祿一支從此就淪為族人最受歧視的部落。為了生計,俱贊祿的爺爺、父親只有四處去經商,東去過馬兒敢羌,北去過孫波如羌甚至党項羌,南去過尼婆羅,雖然辛苦些,但總算沒有再被贊普看成眼中釘算計了。由於這樣的家淵,俱贊祿學得七八國英語,不,是七、八種語言,包括党項羌話和尼婆羅話,所以也就成為野利循的嚮導和翻譯。
在永和六年二月剛開春的時候,野利循留下三千西羌騎丁繼續鎮守匹播、江溫城,召集了兩千西羌騎丁和一千寶髻、機等山南羌騎兵,總共三千騎兵。由俱贊祿帶路,沿著拉門(今西藏、錫金交接處)道山口,然後轉道尼婆羅。
“這裡真是有如仙境呀。”野利循突然轉頭用生硬的官話對參軍李步和隨軍牧師江遂說道。
李步笑了點頭道:“走過險惡地雪山和雪原,突然看到如此美景真是有點恍如兩世。”他的臉和江遂一樣滿是紅撲撲的,應該是高原缺氧反應。他們雖然都是隴西人,但是不能和自小就在河曲雪原上過日子的党項羌人比。你看野利循等人騎著馬翻雪山過高原有如過平地一般。而李步和江遂等參軍、傳教士等氣喘如牛,其中已經有十幾人因為突病而長眠在臧曲河邊了。
知識淵博的江遂卻突然轉到另一個話題上去了:“聽說這尼婆羅是佛教佛陀的故鄉。”
野利循眼睛一亮,左手不由自主地摸著胸口那墜著的聖教陰陽魚鍊墜。連聲問道:“江牧師。這是真的嗎?”
江遂深深地看了一眼跟前這位狂熱地聖教信徒。然後緩緩說道:“我翻閱過中原人士翻譯過來地佛經,說佛教佛陀就是出生於北天竺地泥婆羅,讀音和嚮導說的很象,應該是這裡。”
聖教傳教士等在神學院學習的時候總是要翻閱佛教、道教等其他宗教的書籍,以做為“反面教材”來做對比,知己知彼嘛,自然知道這些東西。而且江遂在信聖教之前對佛教義理曾經感興趣過。
野利循低頭想了想。不由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看得旁邊的俱贊祿心越來越寒。吃人心的惡魔可怕,但是卻沒有談笑間就讓數千人喪命地“平常人”可怕。
“你們探得前面有什麼部落城池嗎?”野利循問從前面回來的探子。
“回校尉大人,前面有幾座小城寨子,周圍圍著數十部落百姓。那裡的頭人首領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正在集合人馬。”
聽到這裡野利循大聲喝道起來:“鬼磈仲,甫地!”西羌騎丁統領鬼磈仲和山南羌騎兵統領甫地馬上應道:“到!”
“你們速速率兵如此行事。”野利循大聲說道。兩人連忙應道,然後急忙策馬離開。
佈置好了以後。野利循揮揮手說道:“繼續前進。”
越從山坡走下來越覺得這裡暖和宜人。從高出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匯成無數的小泉小溪。流入到這山谷之中,將這裡澆灌得綠意盎然。
正當野利循帶著部眾在這於雪山高原截然不同的山谷中緩緩策馬走動時,前面突然一聲高缽響。頓時散出千餘人馬。這些人或穿著破爛皮袍端著長矛站立在那裡,或者穿著精服美袍持刀坐在馬上,心神不定地看著野利循等人。最前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瘦瘦高高的男子。
“俱贊祿,去問問,擋路地是什麼人?”野利循一邊繼續看著周圍地雪山秀谷,一邊對嚮導俱贊祿說道。
俱贊祿連忙上前和瘦高男子嘀哩咕嚕說了一陣,然後回來稟告道:“前面擋路的是這裡的頭人守官,叫賈迪舍南。他還問大人領軍前來有何貴幹?”
野利循點點頭說道:“我們是來打劫秀美就過來逛一逛。”
俱贊祿透過話以後又回來稟告道:“賈迪舍南說這裡已經是尼婆羅國境,叫我們趕緊退回原處。”
“退回原處,叫他問一下我地馬刀答不答應又轉頭看遠處映在陽光中的雄偉雪山。
“回大人,賈迪舍南說,大人如果再要往前走就從他的胸口上踩過去。”會過話的俱贊祿萎萎縮縮地說道。
聽到這裡,側頭沉浸在雪山美景中的野利循一愣,緩緩轉
眼睛閃爍著精光直盯著前面的賈迪舍南。只見賈迪在坐騎上,憂鬱的眼睛裡掩飾不住心裡的恐懼。
野利循在坐騎上驟然坐直,神色肅然地向賈迪舍南點頭致意。還沒有等賈迪舍南反應過來,野利循一舉手,數十個牛號立即吹響。隨著號角聲迴盪在山谷之中,四周開始響了無數的馬蹄聲。羌騎如雲卷電馳,驟然聚至,從兩翼飛快地衝向尼婆羅兵後翼。他們揮舞著手裡的寒光閃閃地馬刀,嘴巴里發出“喔嗬”的吼聲。在眨眼間就衝進了尼婆羅兵陣中,很快就將不到一千餘名兵農混合的尼婆羅兵殺潰。而賈迪舍南的首級也被衝在最前面的甫地一刀梟了下來,然後被高高地舉起,炫耀四周。
廣嚴城的李查維國王聞報大驚,連忙調集周圍的三千騎兵前去迎敵,在廣嚴河畔於野利循軍大戰一場。三千羌騎在野利循的指揮下帶著尼婆羅騎兵沿著廣嚴河岸兜了一個大大地***,讓開始還整齊地尼婆羅騎兵頓時七零八落。然後野利循用號角將兵馬分成兩部,一部一邊張弓搭箭繼續帶著尼婆羅騎兵兜***。另一部繞了一個彎。揮舞著馬刀對著尼婆羅騎兵陣尾就是一陣猛殺。殺得尼婆羅騎兵後軍大亂。這時前面地羌騎返身回來,對著尾追過來的尼婆羅騎兵前軍迎頭對殺。羌騎兩頭一殺,頓時就把單兵素質差許多的尼婆羅騎兵殺得招架不住。
在戰場遠處的李查維國王一驚,丟下滿城的百姓和王室上下,隻身向西逃往迦毗羅衛,停了一下還是覺得不放心,繼續逃往更西的室羅伐。
野利循按照參軍李步的建議。不入廣嚴城,也不動百姓和貴族王室一人,補充糧草補給後繼續向西行進,並派投降地尼婆羅貴族告訴李查維國王,只要他投降保證他的王位和家人安全。
三月,野利循大軍來到迦毗羅衛,這座佛陀誕生的地方。這裡的釋伽族人幾場血戰後就屈服於野利循的軍威之下,表示了臣服。
野利循策馬陪同李步、江遂走進迦毗羅衛城。發現這座城市幾乎是荒破不堪。只留下曾經非常雄偉的城牆殘體,還有搖搖欲墜的四座城門,城裡面有園林、市場和高高的塔樓。但是現在只能看到破爛地遺蹟和地基。還有上千座寺廟地遺址。從巨大的地基上可以看到這些寺院以前是如何的雄偉廣闊,現在只剩下破爛不堪地佛塔立在那裡標誌著以前這裡是寺院。
整個迦毗羅衛城荒草叢生,沒有幾座像樣的房屋和寺廟,只有不到千餘人的僧人和民眾,站立在斜陽中漠然地看著野利循一行。看到如此情景,不但江遂、李步長嘆一聲,就是野利循也覺得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第二日是聖教的禮拜日。一大早,在迦毗羅衛城外,兩千餘已經加入聖教的西羌騎丁面向黃陵聖地所在的方向單腿跪拜。主持禮拜典禮的是隨軍牧師江遂,他立在一面白底色黑反S聖教旗下,舉著反S的木杖,捧著聖典,也面北單腿跪著。
隨著江遂的高腔的聲音響起,兩千人餘粗壙的嗓門也一起開始唱道:“
黑暗摧殘著我的身體與意志,
無情地打擊和殘暴地壓迫,
妄想使我終生受到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