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青雨閣有內鬼?”
“我不知道,要是真有內鬼在青雨閣蟄伏數幾十年不露馬腳,那實在太可怕了,我心裡現在很亂,師叔,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石箜看著京墨,一向溫潤如玉成熟穩重的他,此刻是這麼焦慮和無奈,忽然道:“我拿樣東西給你看,或許能幫你。”
石箜從床底拉出一個箱子,拿出一隻鞋,又從鞋裡拿出一個紅色布袋給京墨,道:“這是很多年前古稀閣主交給我的,並再三囑咐我只能交給下一代閣主看,万俟閣主繼位以來我一直沒機會見他,這東西就一直放我這了,既然你已是閣主,我今日便交給你。”
“這是什麼?”京墨接過布袋,拉開繩子卻打不開。
“不知道,我沒看過。”
布袋表面浮出一個花印,花印發出淡淡的紅光。
“師叔,有封印打不開。”
“你給我說也沒用,你都打不開我就更打不開了。古稀閣主一再強調青雨閣閣主才能看,閣主是不是會學其他子弟不會的功法?”
“沒有吧。”京墨想了想,“那我回經閣查書看看。”
“還有個事,你可能不知道,謫奕,冷穎,擎摯,丌霜,姑沙五劍受過古稀閣主封印,執劍者人在,劍在,人亡,劍歸冢。”
“人亡,劍歸冢。我記住了。石師叔,你和我回青雨閣吧。”
“不了,我在這日子過的挺愜意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再無所求了。”
京墨忽然起身行大禮,道:“石師叔,京墨受命於危難之間,許多事處置欠妥當,如今青雨閣再餡危機,京墨實在力不從心,請石師叔回來主持大局。”
石箜伸手扶京墨,道:“你真是急糊塗了,我一老頭能做甚麼?你先不要慌,回到閣中再好好把事情捋一捋,你若信不過別人,這個布袋的事先別張揚,等想辦法開啟了,看情況再說。你是眾弟子中最沉穩的,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要驚慌,知道嗎?”
“我……知道了,師叔。”
“渴……渴……”秦少汐輕哼,眼皮沉重得睜不開,手也不聽他使喚。
一隻手將他托起,冰冷的瓷碗遞到他嘴邊,溫熱的水沾溼他乾燥的嘴唇。
他勉強睜開眼,只看見一張模糊的臉,長髮飄飄,應該是個女子。
不知什麼東西抵在他的肩頭,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進他體內,他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
黑暗延伸,穿著淺藍色衣衫的少女站在黑暗的一頭。
“傾清?”秦少汐伸手向少女抓去,少女周身泛著白光,容貌越來越模糊。
“我多希望白晝不要降臨,夜幕長綿,那你就會一直在我身邊了。”少女紅唇親啟,眼裡是萬般柔情。
“不,傾清,不要離開我,傾清!”少女化作無數白點緩緩消散在這黑暗中,最後一點光熄滅,只剩鋪天蓋地的黑暗。
“傾清……”秦少汐細哼著睜開眼睛,坐在一旁的人身體一震。
“我……”秦少汐想坐起來,卻覺得全身無力。
“別亂動,你傷得很重。”溫柔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秦少汐側頭看去,見桌旁坐了一女子,容貌美麗。
“是你救了我?”秦少汐回想著發生了什麼事,他被氣波打傷,暈倒前似乎有一個人向他走來。
“是的,你毀了青雨閣宗祠,傷得很重。”
“你是青雨閣的人?你為什麼救我?”秦少汐聲音虛弱,他周身並不疼痛,可是就是沒有半分力氣。
“我是蘇傾清的師姐,青萱。”青萱平靜的回答,“所以我救你。”
“蘇,傾,清?”秦少汐念著這個名字,太熟悉了,實在太熟悉了,可他就是想不起來。
“我毀了你們青雨閣的宗祠,你還救我?”
青萱看著秦少汐,目光深邃又溫柔,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比任何人都不願意。”
秦少汐不明白青萱在說什麼,但又不便多問,只道:“青萱姑娘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的。”
青萱只是淡淡的笑:“她在的話,也不會希望你有事。罷了,我給你熱粥來。”
她?她是誰?秦少汐想著青萱的話,她是指蘇傾清嗎?可是自己真的不認識蘇傾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