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客棧,不過是一座兩層樓的農房,寫著酒字的破舊幌被風吹得要飛起來。
寫著客棧二字的牌匾已搖搖欲墜。
“這個客棧……老闆還沒放棄它嗎?”
“沒得選了,將就住一晚吧。”
客棧裡光線十分暗,就只有兩張桌子,還積滿了灰塵,整個屋子裡蔓延著難聞的酸味。
“幾位客官住店嗎?”蒼老的聲音忽的在度落之耳邊想起,嚇得他怪叫著往後跳。
藉著微弱的光線,才看清說話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佝僂老者,他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打量著幾人。
京墨猶豫道:“老人家,我們住店,有沒有五間房?”
“住店呀。”老者點點頭,“房間有,跟我來吧。”
老者點了根蠟燭在前面引路,說話的聲音如蚊子哼:“村子小了,外來人少,客棧沒什麼生意就敗落了,也沒什麼吃的,你們要是餓了就去廚房煮麵。”
破舊的木梯發出嘎嘎的聲音,度落之每踩一腳它都要抖三抖,怕度落之一個不小心這朽木便斷了,摔他個四腳朝天。
度落之被作為重點保護,睡在最中間的房間,兩邊分別是當韻和蘇傾清,京墨盧西辰睡在最外面。
推開房門,幾隻老鼠倉皇跑過,度落之點燃了桌上的半截蠟燭,到床上躺下。
在青雨閣待了十五年,除了偶爾偷偷山下,還沒這麼光明正大的出過門,想著將要去最熱鬧的洛河城,他就壓抑不住內心狂喜。
怪異的香味縈繞在鼻尖,蘇傾清忽的睜開雙眼,黑暗中只見一襲白衣。
“你是誰?”蘇傾清抬手朝那人打去,發覺自己渾身沒勁,提不起半分勁。
“我的美人兒,別害怕,迷香只會讓你安靜會兒,不會傷著你的。”
這聲音,竟是今日給他們指路時*看著他們的白衣男子。
“你離我遠點,我喊人了!”
“哈哈,儘管喊,五個房間我都吹了迷香,看你能把誰喊來。我知道,你們是修道之人,所以我特地加重了份量,其他四個估計現在躺在床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傾清暗自運功解毒,睜大眼睛瞪著他,生怕他有什麼舉動。
“美人看你這樣,放心吧,哥哥很憐香惜玉的,和我小白龍一夜春宵後的美人們,都對我念念不忘呢……”
話音未落,小白龍忽覺身後有異,身體硬生生橫移三尺,一道紫光斬下。
來者只穿了褻衣,暗中本來就看不清他的模樣,還拿了塊白布蒙面,更看不出他是誰了。
小白龍臉上笑意漸減,冷聲道:“哪位朋友來訪,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來者雙手結印,青色火焰噴出,逼得小白龍連連後退。
“蘇師妹,你還好嗎?”門外傳來京墨的聲音。
青火忽的收回,來者撞窗而出。
聽到屋內有異樣,京墨撞門而入,小白龍慌張逃竄,蘇傾清忽的起身攔住他。
嘩啦一聲,扇子在小白龍手中展開,一陣粉末被扇向蘇傾清,後者驚叫一聲,捂住眼睛後退,京墨中途變了方向朝這邊來,小白龍趁機逃竄。
京墨吹燃了火摺子,見蘇傾清捂著雙眼,急道:“你傷著哪了?”
蘇傾清眨幾下眼睛,又捂上,道:“眼睛刺痛得厲害,看不清東西。”
隔壁屋裡又傳出一聲驚叫,京墨和蘇傾清連忙趕過去。
蠟燭光芒暗淡,當韻站在度落之房中,看著亂糟糟而空無一人的床。
“我發現屋裡被人放了迷香,怕有事發生,逼了餘毒就過來想看度師弟,可是房裡空無一人。”
“怎麼了?怎麼了?”盧西辰慌張的跑來,一臉倦意,衣袍只穿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