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魚回過神來,“有勞殿下了!”
她拿過藥膏,隨手就把剛才滑落的披風給重新裹上了。
鳳臨淵別開視線,“今天在大牢裡的事,誰問也不要說,從頭至尾,你就沒有見過嚴公子這個人,懂了麼?”
這是要她徹底打死不認賬啊。
司羨魚勾起唇角,意味深長,“我這邊是沒有問題,但是嚴公子也不是個傻缺,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他能不記得?”
鳳臨淵一哂,“人證物證,他有哪一樣?原本你這案子也和他沒有關係,他又是以什麼身份去審訊你的呢?”
原本嚴公子還是有人證的——大理寺卿。
那可是嚴國公的門生。
但在他的地盤上,讓嚴國公的寶貝孫兒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他這門生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輩子是別想再在仕途上有所升遷了。
既然嚴國公那條路已經成了死路,他便只能棄暗投明,另擇明主。
司羨魚低頭一哂,“殿下說的是。”
鳳臨淵掩袖輕咳了兩聲,翻湧起不適的感覺,他一隻手下意識去取身側暗格裡的酒囊。
抓到酒囊的一瞬,五指收了一收。
“司羨魚。”他開口喚她。
司羨魚,“我在。”
“我有點難受。”鳳臨淵說完,那雙霧沉沉泛著幽藍的眼睛便靜靜看著她。
他臉色有些發白,在青夜國遭逢大難,這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又直接被打了一頓。
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越發顯得清瘦,五官的鋒利程度也比之前更為突出明顯,羸弱、蒼白,但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更為強烈的“我不好惹”的壓迫氣息!
司羨魚兩眼一彎,“然後呢?”
鳳臨淵幾乎快要壓制不住那股暴虐之氣,“你不是說可以治我嗎?”
那眼底原本的清淺的笑意一蕩,瞬間漾開,令人目眩神迷,司羨魚不疾不徐道,“看來殿下現在,是想要惜命了啊……”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鳳臨淵主動開口讓她出手,之前一直是她上趕著,而對方對她總是各種懷疑不確信。
鳳臨淵不悅,“不行嗎?”
司羨魚起身蹲到他面前,抓過他的手來,“怎會?這是好現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