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猴小毛一直試圖弄清楚自己在那空房間內所見的一切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的,如果是夢那一切都顯的未免太過真實,如果是真的哪些記憶又如何解釋,自己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記憶,幾天下來猴小毛幾次想旁敲側擊一下那天自己被帶走之後的事情,可劉秉言又恢復到了那沒心沒肺的態度,猴小毛一切試圖靠近的舉動都被他以嚴厲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無奈猴小毛只好開始修練劉秉言送給他的兩部功法,這也是他不得不面對的事實,如果他不修煉功法儘快提高實力不等他離開天牢他很快就要被餓死在這天牢之中,至於那噁心人的流體猴小毛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而這一修煉猴小毛才發現這部《七星》的奧妙,整本功法一共七層,每一層都對應天上的一顆星斗,猴小毛每練成一層體內丹田處便形成一顆星斗,練至第七層猴小毛體內便會形成北斗七星,到那時猴小毛與人動手之時,體內北斗七星便會與天上北斗七星遙相呼應北斗不滅猴小毛體內的法力便不會斷絕,除此之外這套功法對於修為的提升簡直快到了極點,猴小毛這才連續修行了兩個月便一舉越過練氣九層進入了築基境界。
轉眼間又是兩個月過去了此時猴小毛已經到了築基中期,正當猴小毛準備一鼓作氣突破中期進入築基後期時,祁三和呂二又出現了。
四個月不見祁三和呂二猴小毛差點都認不出二人來了,只見二人面容憔悴眼神中說不出的疲憊,鬢角間髮絲也染上了一絲白色,這二人是怎麼啦?要知道修道以後哪怕是築基期的壽元也將近有300年,而呂,祁二人實力定然遠在這個境界之上,怎生四月不見這二人便蒼老了這麼多?
正疑惑間祁三呂二已經走入牢房這次他們沒有像上次那般冷漠,反倒滿臉堆笑供著手對猴小毛行禮道:“哎呀呀!原來猴兄弟是田野公子看上的獸寵啊!誤會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猴兄弟既然是田野公子看中的獸寵為何不早說,你看看,你看看若知道兄弟是田野公子看中的獸寵我們兄弟怎麼不敢安排兄弟住這牢房啊!”說著呂二諂媚的將猴小毛從地上扶起。
“哎呀呀!真該死!真該死!”祁三一臉懊惱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脯道:“兄弟這些日子對不住了,過些日子還請兄弟賞光,我定然在九重天的群芳樓中擺下酒席給兄弟配不是到時候還請兄弟不吝賞光!”
猴小毛被呂二和祁三反常的態度弄懵了,自己何德何能得到這兩名獄卒如此厚待,猴小毛暗自嘀咕一臉茫然,呂二和祁三卻沒閒著,一人捧出一身錦緞絲質長衫,一人拿出一條玉帶正在給猴小毛更衣。
一邊給猴小毛穿衣祁三一邊說道:“猴兄弟,之前這些都是工作需要若是有怠慢了兄弟的地方還請兄弟見諒,這身衣服算是我們兄弟的一點賠罪日後必定還有心意送上。”
猴小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這呂祁二人可不是那心慈手軟,易於相與之人,平日他們二人為了貪墨天牢那點可憐的伙食費已然都將牢房中的伙食搞到豬食都不如的地方,今日這二人怎生如此和善大方,既給我配笑臉又送我新衣服的。
換好衣服猴小毛也被去除了鎖鏈,恭恭敬敬的被請到了一間乾淨的客房內,客房佈置十分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幾條板凳,兩張床榻和幾床棉被,屋子地板顯然是剛剛打掃過的,牆角處尚有一層細細的灰塵不曾擦去,但房間內的一切總歸顯的井井有條。
房屋中間是一名華服老人,老人站於方桌之前也不坐下,對於手邊冒著熱氣的香茗也不曾品上一口,只是雙手背後額頭微微揚起,眼睛上翻似乎他的眼前不是這房間粗糙的磚牆反倒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田野,神情說不出的倨傲。
呂二祁三兩人見了此人,連連作揖,身子都弓成了蝦米,滿臉堆笑的圍著老人問好,猴小毛心中一凜暗道一聲:“來了!想必這位就是正主了!”
華服老人對於呂二和祁三的問好奉承之話視若無睹略微側過脖頸撇了猴小毛一眼道:“你就是那隻被田野少爺相中的獸寵猴小毛?”
猴小毛見這老頭神情倨傲說話間依然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開口間也稱自己為獸寵心中怒火一下子被激了起來,雙手環於胸前傲然道:“猴小毛正是在下,獸寵是那個?我是不知,莫非是你的自稱嗎?”
華服老人臉皮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猴小毛如此大膽居然直接罵了回來,奈何出於這種事情的隱秘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此次是獨自前來身邊一個小廝也沒帶,自然也無人為他出手教訓猴小毛,而要他拉下臉去教訓一直鄉下野妖怪他卻覺得有失身份,華服老人只得按下怒火說道:“鄉下野妖,不知禮數看來入得田府後還需好好調教!希望到時你還能如此猖狂!”這已經是明言威脅了。
猴小毛聽著老人張口田府閉口田野少爺哪裡還會猜不到這是田野找人要將他弄出去了,心中卻冷笑道:“這老頭既然能被田野指來接自己出獄想必身份也不會太高,自己連他的主子都不怕會怕這老頭的威脅!”
這一幕落在呂二和祁三眼中的以為卻大不相同二人見猴小毛敢對田府管家如此當面出言侮辱想必是真的深受田家某位少爺的喜愛,不然何至於如此猖狂完全不把田渭管家放在眼中有鑑於此,二人看相猴小毛的眼神更加熱切了心中卻想這是一條不錯的途徑若是能巴結好了,說不定可借田府勢力拜託自己目前尷尬處境,所以對於猴小毛神色顯的更加恭,就連許久不曾施展的禮數也愈加到位。
“哼!”田渭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只留給屋內三人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請!”呂二伸手對猴小毛恭敬道,田渭甩手就走,呂二和祁三卻要負責將猴小毛請出天牢,這可把呂二和祁三難為壞了,他們就怕猴小毛藉機發難不肯輕易離開天牢,藉此報復他們二人數月來投餵豬食的虐待。沒辦法田家交代下來的事兒他們不得不完成,猴小毛是他們未來想要巴結的物件,不能動粗還要請他走出天牢這讓習慣了強硬的兩位獄卒大感頭疼。
誰知道猴小毛卻絲毫沒有猶豫,呂二一施禮他便跟沿著甬道走了出去,說實話他和祁三呂二兩人並無太大仇怨,最大的仇恨不過是四個月來一直給他投餵豬食而已,這點仇恨和猴小毛對於李靖和田野的仇恨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前者滅了他花果山全族,後者抓走了他最重要的兩個人,所以猴小毛也不想為難他們直接出了天牢。
出了天牢門外漆黑的虛空中停著一輛巨大的車架,說是車架倒不如說是一幢樓房來的合適,這車架四輪雙轅通體赤紅足足有三層樓高,車架上的樓房周身鑲嵌這三百六十五顆鑽石,鑽石通體火紅有拳頭大,鑽體表面隱隱有靈氣流轉,的猴小毛還未靠近便覺得靈氣逼人,呼吸之間流入體內的一絲靈氣竟然使得猴小毛丹田之內的真氣直接增長了一絲,猴小毛驚呆了這樣的寶物還未靠近便有如此功效,若是長久在這車內修煉又該有多塊?猴小毛自詡修煉速度並不慢,可自己苦修數十日也才使得自身真氣增進一分,而田家隨手派出的一臉馬車便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車轅前忽然穿出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這聲音震耳欲聾直接將猴小毛從震撼中再次推向一個更高的震撼。
“龍!居然是真龍!”猴小毛生於東海邊上的花果山對於統領東海億萬水族的龍族絕不陌生,這龍族乃是天底下一等一驕傲的種族,除此之外他們肉體強悍自出生起便擁有強大到讓人難以企及的神力,猴小毛真的沒有想到如此強大又驕傲的龍族有一天居然會給人拉車。
一個田家的下人出行便有如此大的排場那田府呢?整個田家又該是何等強盛?比之田家還要強大的托塔天王李靖又該是何等強悍?整個天庭又該是何等威震三界的龐然大物?一時間千頭萬緒湧上心頭,猴小毛此刻覺得自己就像那參天大樹下的蜉蝣,大樹的任何一條根莖都要比自己粗大有力,作為一隻朝生暮死的蜉蝣卻自不量力的撲在那粗壯的根莖上企圖推翻他著實可笑,猴小毛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自己真的能向這麼大的龐然大物復仇嗎?望著這豪華的馬車猴小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還不上車!”田渭從車窗內露出一個腦袋催促道
猴小毛這才懵懵懂懂的上了車,剛一入車猴小毛就更加震驚了,車內日月星辰齊全不似一個車廂反倒像是一個世界,此時夕陽依稀掛在一座蒼茫的大山後,將垂未垂把西邊的天空燒成一片火紅,火紅的天際下是一座漫山遍野紅透了的楓葉林,天際的火紅和楓葉林的顏色,兩者交相輝映遠遠看去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有事火紅的楓葉林,一陣風吹過滿山都是樹葉摩擦發出的莎莎聲,剎那間整個楓葉林彷彿活了過來滿山遍野好似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火勢正凶猛間,茂密的叢林間鑽出一頭頭小鹿昂首挺胸悠閒的邁著步子不疾不徐的啃食著地上枯黃的草葉,幾隻雪白的小兔窸窸窣窣點綴在一片枯黃之間顯得格外的出塵。
“還不進來!”田渭站在一間四進四出的青磚碧瓦的大院門口正不耐的向他喊來,猴小毛這才痴痴呆呆的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向那院子走去,每一步都踩的結結實實可猴小毛總覺得有一種虛幻的感覺,彷彿置身在一個虛擬的世界中眼前一切都是幻想,眨眼間便煙消雲散。
“這便是那些天庭貴族的底蘊?一隻車廂便如同一個世界?自己真的是坐井觀天了!全不知道外界的世界有多大,今天自己所見的一切是自己在花果山再活上十輩子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猴小毛情緒更加低落,敵人越強大他復仇就越苦難,他的內心就像一團燒的正旺的火焰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澆的他失魂落魄涼的通透。
猴小毛也不知他怎麼進了那宅院,宅院內更是裝修的富麗堂皇好似天上人間,可這一切猴小毛再也無心去看了,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一種打擊,低著頭機械的被一隻機械木偶牽著進了一間廂房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頭。
“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興!”木偶機械的開口道聲音冰冷沒有一絲起伏。
猴小毛沒想到一隻木偶居然有這麼高的智商,這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他的三觀,他原本以為這隻木偶只是類似傀儡一般的存在,他沒想到這木偶居然有這麼高的智商居然能夠看出他的哀愁。
“怎麼了?是對這間房間不滿意嗎?田渭大人吩咐過如果你想換個房間這座大院裡的房間任你挑選!”木偶筆直的站在一旁,說話間嘴巴一開一合宛如真人,只是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機械音。
“田渭?”猴小毛終於打起了幾分精神“他為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田渭大人說你既然進了田府的門就要有足夠的見識,這座車架你可以隨意遊玩就當給你增長見識了,免得以後被別人看到笑我們田家沒見識。”
“給我長見識?”猴小毛哈哈一笑,自己當面辱罵田渭他會有那麼好心?猴小毛不信可他也想不出田渭此舉是何意,權當沒有聽到,盤膝打坐猴小毛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為了將今天的見聞捋一下,今天帶給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