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風幾萬裡,吹度鬼門關。
虎頭陀死的不能再死的,但是苦相也絕對不好受,丹田內的氣息完全被撞亂了,體內靈力四處亂竄,像極了無魂野鬼。
他盤膝而坐,開始聚集體內散亂的靈力。如果,虎頭陀那一撞再持續一會,他的丹田極有可能被撞碎。
張興瑞這時才想起檢視陳安寧的傷勢,道:“傷勢不妙,需要儘快救治。”不禁嘆了口氣,若在平時,此等傷勢,送往城內,清洗,敷藥,包紮,安心療養三個月,便可痊癒。可眼前的沙漠之城,好似人間煉獄,逃的逃,死的死,那些懸壺濟世的大夫自救都來不及,何談救人?可這女娃娃的傷勢,又是刻不容緩。
張興瑞從懷裡取出一瓶金瘡藥,道:“你們先別急著哭,只要入城找到大夫,你們師姐就有希望。”
俞雪蕾接過金瘡藥,顫抖著往大師姐傷口上敷,許水沁早已經嚇得梨花帶雨,只是不敢表現的過分懦弱,沒有哭出聲。峨眉四秀中的二師姐何燕露倒是出奇的沉默寡言,默默的替大師姐上藥,一點一點的將滲入血肉的衣服剝離了開來。
張興瑞早已經轉過頭去,雖然他是修道之人,可畢竟男女有別,只是看了看苦相,又看了看城內。
城內。
徐恆俊一路往前,不知道城外變故,彷彿愣頭青一般,哼著十八摸往沙漠之城裡走去,如此膾炙人口的小調,好像誰都能哼上幾句,但到底有誰能唱完,徐恆俊還真沒聽過誰唱完十八段的!他也時常在想,女人身上還有啥好摸的?難道摸完女人摸男人?徐恆俊不禁打了個冷顫。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枯草,銜在嘴裡。
他剛踏進城內,就見到前面一個人,一把劍。白衣勝雪,左臂被刺穿,殷紅一片,一把劍浮空在他頭頂。徐恆俊仔細揉了揉眼睛,不會是龍煜那小子吧?
徐恆俊慢慢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個人,那個人也睜開眼看著他。兩聲“臥槽”同時響起。
龍煜暴跳起來,大喊道:“俊哥!”也不管左臂血漬,就要熊抱徐恆俊,徐恆俊退了兩步,道:“別碰我,髒!”
龍煜罵道:“滾!”
徐恆俊哈哈大笑,取出水囊替龍煜清洗傷口,皺眉道:“怎麼傷這麼重?你姑姑呢?”自顧自繼續說道:“俊哥沒教過你嗎?打不過就用藥,什麼*蒙汗藥*,常備一點,總不會錯。如果用藥還不行,那就跑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才多大?你就說眼前這傢伙吧,怎麼看都得五十開外了吧?咱三十年後再來報仇,他八十歲,還提的動刀嗎?可我們不一樣,三十年後還是壯年,還不是把他拉過來暴打一頓?所以古人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嘛!”
龍煜哼道:“好啊,十年不晚。你上次舉家遷移,說也沒跟我說一聲,時間算了算,也差不多十年了吧?俊哥,你倒是說說,這仇我怎麼報啊?”
徐恆俊努了努嘴,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今天天氣不錯嘛,你瞧瞧,這月亮,這星星。多他媽亮啊!”
龍煜罵道:“少他孃的給我轉移話題!這哪來的月亮星星?那時候我才多大?我天天往你家門口跑,整整一個月,下雨也好,颳風也好,直到你家的大宅子住進了新的人家,我才知道姑姑沒有騙我,你真的全家搬走了。可是啊,你好歹說一聲不是?”
徐恆俊苦著臉道:“我也沒辦法啊。我難道想走嗎?每天跟你研究研究*,指派指派下人,當個扶不起的紈絝子弟,也挺好的。我爹連夜要跑路,我總不能跑你家,讓你姑姑護著吧。我爹說了,自己惹得事情,自己扛,拖你家下水,算什麼回事?好了好了,往事就不提了。好龍煜,你就別生氣了,要不這樣?天下十大美女,我只娶八個,另一個留給你,還有一個讓天下英雄好漢爭去。行不行?”
龍煜破涕為笑。
徐恆俊立刻慌張道:“先說好,陳意涵可不能給你!十大美女中的九個任你挑,陳意涵不行!沒得商量!”
龍煜罵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喜歡這麼大的?別人比你大五歲哩。你喜歡老鷹捉小雞,我他孃的可沒這個癖好!”
徐恆俊罵道:“你懂個屁!我這叫真愛!”
龍煜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這邊老友喜相逢,熱鬧的很。另一邊打的也很火熱。
黃龍甲一齊爆射出十道劍氣,只聽“砰砰砰”不絕於耳。陳曉曉不動如山,任由劍氣砸在身上。
黃龍甲驚道:“金鐘罩?”
黃龍甲喝道:“看我這招如何!”瞬間聚了數道劍氣,剎那間排山倒海,氣勢駭人。
只是,黃龍甲並沒有將劍氣砸向陳曉曉,而是砸向了陳曉曉腳底下,頓時掀起無數塵沙,陳曉曉急忙揮手,掠去塵沙。可黃龍甲已經直直往龍煜衝了過來。
他的目的依舊是太淵。
龍煜看黃龍甲飛身過來,抬起左手才發現左手傷勢之嚴重,提了太淵想要招架。黃龍甲身法一變,劍氣又往徐恆俊身上打去。
剎那間,層層劍氣將徐恆俊團團包圍。
龍煜剛往前一步,只聽黃龍甲說道:“不要動,我只需催動靈力,這小子就要被我劍氣絞殺。交出太淵,我饒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