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司楓心急爭辯:“我是為了父母、也是為了楊師傅討還公道。”
“果真如此,你是值得原諒的。”琴思月(龍汐)話鋒一轉,“那我再問你,如果讓你放棄徒家家主的地位與槿娘雙宿雙棲,你可願意麼?”
徒司楓毫不猶豫地說:“我願意。”
琴思月(龍汐)提醒他:“徒大人,在我面前倒花腔是有極大風險的。”
徒司楓俯身磕頭:“祖宗為證!”
琴思月(龍汐)歪頭看向當事人:“你可信他?”
槿娘搖了搖頭:“殿下,這個不重要。”
“妹妹,你如果長了兩顆心,何以至於陷入今天的境地。”琴思月(龍汐)跟她商量,“聽聽我的主意如何?”
槿娘不能討價:“是。”
“你曾在徒家為奴三年,今日連本加息,依樣讓他自賣身家。”琴思月(龍汐)看向徒司楓,“你覺得怎麼樣?”
徒司楓站起身來:“預備筆墨。”
琴思月(龍汐)示意陳錫:“表哥,你是父母官,予他做個簽押對證。”
陳錫依命而行,琴思月(龍汐)將賣身契笑納掌中:“這筆買賣划算!”
金是暗豎拇指:厲害了我的姐!
琴思月(龍汐)歪頭吩咐鏜銳:“你去泉州櫃上,讓他們知會本省總櫃,今年的所有出息都向槿娘支付,我要在泉州與她會辦一個天下第一大的紡織作坊。”
槿娘覺得不可思議:“民女情願追隨千歲,鞍前馬後、辛苦不辭,請殿下恩准容納。”
“女人吶,天生是教男人輕賤的命。”琴思月(龍汐)搖頭感嘆,“譬如現在,是他錯的離譜,你為受屈的苦主,憑了哪條讓自己難過?”
槿娘垂首不語。
琴思月(龍汐)笑吟吟地說:“我給你兩條路,第一,眼不見心不煩,遠遠發賣了他還能賺得幾兩散碎銀子;第二,留著給咱們效力,好歹不負他的滿心算計,現成的身契放著,再要滋事,我正可讓他與皇莊的西洋奴作伴。”
陳錫欠身回道:“千歲委實英明,只為他一家官司,不知孽生了衙門多少麻煩,早日斬斷徒氏根基,泉州地面再是消停不過的。”
槿娘只好妥協:“就依殿下。”
徒司楓長揖及地:“多謝千歲成全。”
“不用謝。”琴思月(龍汐)站起身來,“你記得一條,槿孃的五品誥封是我給的,你身上的五品同知是拿銀子買的,孰重孰輕該有分寸才好。”
陳錫很會把握時機:“請千歲移駕。”
在女性長輩面前,朝雲長公主基本上擺不起架子來,進了上房立刻迎面行禮:“女兒給姨母請安,祝姨母安康長泰、永樂無極!”
蕉城郡主左右搖看,不可思議地指著琴思月(龍汐)問兒媳:“我是眼花了還是在夢裡呢,這怎麼像是大公主的樣子?”
陳妻可沒眼花,反應過來後立刻打頭跪到一旁:“臣婦叩見朝雲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主母帶了頭,一屋子丫鬟媳婦呼呼啦啦全跟著跪了下來,琴思月(龍汐)已經起身走到蕉城郡主跟前:“姨媽,我這兩年老的快不假,可沒變成您不認識的模樣吧?”
蕉城郡主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大公主啊,聽說你往兩江走的,千里迢迢的怎麼到福建來了?”
琴思月(龍汐)解釋:“有些俗務料理,正好經過泉州,不等我給您請安,表哥眼觀六路先已打聽到前頭,再晚片刻,那可是大大的不敬了。”
“你看我,單顧著高興了。”蕉城郡主便想起身,“你如今是坤殿女主,我是老來昏聵,連國禮體統都丟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