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犯大逆,長公主子孫不受刑囚之辱!”琴思月(龍汐)點了點頭,“八弟,你是好心,但我要的不是這樣的恩典,找的到鳳凰靈珠,咱們萬事皆休,懷郡王與靖北王從前的過錯大可既往不咎;這個交代給不了,太上皇與陛下只管明發誥旨,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奉旨把鳳凰靈珠納還的,名頭你們自己找,說我謀反都成。”
薑是老的辣,臨時起意跑到京兆府坐堂的顧茗顧英讓他們的令堂抓住間隙,生生把皇帝父子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按下鳳凰靈珠的公案不表,今歲八月初三日乃是榮國太君八旬大慶,顧府頂峰榮耀,所有親友盡該來至,自七月上旬起,奉送壽禮者便已絡繹不絕,禮部奉旨,欽此金玉翡翠如意各一柄、綵緞四端、金銀玉杯各四件,帑銀一千兩;寧壽宮總管傳賜金壽星一尊、沉香拐一支、伽楠珠一串、福壽香一盒;大明宮傳賜綵緞二十匹,金錠銀錠各十對,謝太監同傳太上皇后懿旨:榮國顧老太君為勳眷第一高壽,著免朝賀謝恩之儀,以為禮敬功臣長者之意。皇貴妃、皇太子、賢妃亦有賞賜,餘者自親王公主以及大小文武官員家,不拘有無往來,莫不有禮,不能勝記。
顧尹稟奉聖意,早同顧正顧長白(魔坤)顧煉顧峰商議,定於七月二十五日至八月初六日兩府開筵,寧國府單請官客,神龍將軍府單請堂客,顧正處只做退居。二十五日請皇子王爺、公主宗親、王妃駙馬;二十六日請諸勳貴世交及誥命;二十七日請文武大臣及誥命;二十八日是地方督鎮及誥命;二十九日便是顧正、顧長白(魔坤)、顧煉、顧衝的僚屬官長;三十日是遠近親友及堂客;初一日為顧尹家宴;初二日是顧正;初三日是顧長白(魔坤)顧煉;初四是顧不梵顧峰;初五日是顧府合族長幼大小共湊家宴;初六日是林賴吳單等家下管事人等共湊一日,端的是緊鑼密鼓,周到異常。
計劃連擺十二日的神龍將軍府壽宴只在頭一天上便鬧出了官司。
二十五日這天,琴思月(龍汐)正在陪客,夏蓮滿面急色地入內稟奏:“主子,鳳凰靈珠找到了!”
琴思月(龍汐)吃了一驚:“在哪兒?”
一桌子王妃公主都把視線聚焦到夏蓮身上。
夏蓮猶豫了一下,瞄著黃石公主說:“混在西寧王府的禮盒中,王府管事不曾防備,擺放時因為心急把蓋子撥落到地上,吳總管眼尖,湊近跟前瞧看,正是主子遺失的鳳凰靈珠。”
黃石公主“嚯”地站起身:“不可能。”
琴思月(龍汐)目光深邃地看了黃石公主一眼,轉頭向夏蓮輕斥道:“你看錯了,那指定是西寧王府送的突厥綠松石,模樣與鳳凰靈珠不差彷彿罷了。”
“主子,奴婢已經瞧過了......”覷著琴思月(龍汐)的眼神,夏蓮極為生硬地拐了一道彎,“確實與鳳凰靈珠有些差別。”
琴思月(龍汐)點點頭:“多大的人了,一句整話都說不全。”
忠愉王妃與石皇后的幾個兒媳都坐不住了:為一個形似的綠松石,值當朝雲公主的貼身心腹巴巴跑來傳訊?擺明其中是另有隱情的。
“我倒好奇,什麼玩意有魚目混珠的功效。”琴思月(龍汐)站起身,“公主和五舅母陪我瞧瞧去,先闢了謠言,省得府裡下人亂嚼舌頭。”
打著石齊標記的王妃們都想親去驗看,不妨正主已然吩咐小姑:“你先照應一刻,我們去去就回。”
器皿房已經教芳蕊控制起來,琴思月(龍汐)遙遙問道:“東西在哪兒?”
果真是一樣的盒子一樣的不梵,琴思月(龍汐)霎時變了臉色:“從哪裡找到的?”
西寧王府管事哭拜於地:“奴才冤枉,奴才委實不知這不梵究竟是怎麼混到壽禮中的。”
吳友回道:“大奶奶,今日赴席的貴人,只有西寧王府的壽禮是一起到的,奴才逐件造冊簽押,鄧管家自己都說不清楚盒子裡是什麼東西,落了盒子一瞧,這才......”
黃石公主急道:“這是有人栽贓。”
恆王妃看了她一眼,卻聽琴思月(龍汐)問道:“是不是人多手雜,沒教你們看到就偷偷摸摸放進了王府箱籠?
吳友欠身說道:“大奶奶明察,裝玉的盒子是鄧管家自己從箱底拿出來的,上上下下都有物件,自王府壽禮抬進庫房止,咱們家的人並沒能得上插手的機會。”
像顧老太君生辰這樣的大日子,在京的世交親友都會提早送禮,屆時直接過來吃酒也便罷了,只因黃石公主與朝雲公主不和,一直拖到今天才把壽禮帶來,反倒落實了西寧王府的罪跡。
琴思月(龍汐)緊皺眉頭:“你是鄧管家?方才我們吳總管說的可有出入?”
被點名的西寧王府管事叫苦不迭:“是,奴才也弄不懂,好端端的怎麼多了一個盒子出來。”
琴思月(龍汐)睄了黃石公主一眼,嚇得她“咣”地一下跪倒在地:“臣冤枉。”
“這是見鬼了嗎?”琴思月(龍汐)字句鏗鏘,“來人,去東府把康王叔與質郡王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