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李山的表情霎時間沿線破裂:“公子玩笑了。”
顧茗仰頭挺胸:“本少爺與鸝音是母母之命,用得著與你玩笑麼?”
“這......”打死李山都不會相信,他的女兒能與神龍上將的嫡子匹配。
李山那位扶正側室指桑罵槐的諷刺紅娘子:“爺,鸝音才六歲,論起攀高枝的本事,真正是得了姐姐的言傳身教,難怪如今瞧您不上。”
“小爺跟他問答,幾時輪得上你來插嘴!”說這句話時顧茗氣場全開,完全符合神龍上將愛子、朝雲公主血脈的身份。
李山呵斥妻子一聲,又朝顧茗行禮告罪:“學生治家無方,請公子切勿見怪。”
顧茗想了一想吩咐小廝,“找處客房把他們安置了,我要回請母親做主。”
李山千恩萬謝,自隨家人跪安告別不提。
“茗兒能頂事兒了!”琴思月(龍汐)誇讚兒子,“等明日我見了你泰水,指定助你把岳家的事兒撕羅清楚。”
顧長白(魔坤)滿臉的官司:“你就慣吧!”
琴思月(龍汐)倒沒能趕早拿出章程來,原因無他:大慶朝那位勤政天子又病了。
神龍將軍府深更半夜被敲街門,管事扒著縫隙一瞧,嚇得頂梁骨走了三魂,一面打發小廝層層報上一面整理衣衫磕頭迎奉。
“傳請朝雲千歲。”黃門甩了馬鞭,喘著粗氣吩咐道,“你們在這兒候著,你......趕緊帶路!”
琴思月(龍汐)有床氣,赤紅著雙眼先把傳旨內監罵了一頓:“我是教御史檢舉夤夜謀逆麼?大晚上跑來吵鬧給誰看?”
黃門專司內廷傳召,到了哪個跟前都只有被捧著奉承的份兒,幾時受過這等委屈?紫脹著臉磕頭認錯:“是奴才冒撞,千歲恕罪!”
“說!”琴思月(龍汐)一甩茶盞,“宮裡出了什麼事兒?”
黃門囁嚅回道:“殿下,萬歲爺龍體抱恙,主子娘娘懿旨,請殿下即刻進宮。”
“怎麼不趕早稟告?”琴思月(龍汐)站起身來,“備車。”
皇帝病了有御醫,之所以把朝雲公主拉進來坐鎮,心理暗示的成分更要多一些,內監剛向皇太后通傳琴思月(龍汐)已到,龍榻前的御醫便長鬆了一口氣:“太子爺,萬歲醒了。”
琴思月(龍汐)比皇子們要提早一步,皇帝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吵你安寢的小太監沒怎麼樣吧?”
琴思月(龍汐)一面上手一面答道:“教我痛打一頓,掛在了神龍將軍府門樑上,天亮後再去提下來不晚。”
皇帝苦笑一聲:“你這張嘴,真是誰都饒不過。”
“都是您賺的。”琴思月(龍汐)頗沒好氣,“十月底燕國公主發嫁,您是打定了主意要躺在龍榻上受禮,寧郡王的王妃還沒影兒,想來是甩給舅媽一個人操心了?”
皇帝便道:“你跟朕說句實話,朕還能支撐多久!”
皇太后登時急了:“紅口白牙,不許你亂說!”
“孫供奉。”琴思月(龍汐)抽手給皇帝握好被子。“你以為如何?”
“這......”孫之芳瞄了太子一眼方道,“陛下積勞成疾,於壽限大有妨礙......”
“不必拐彎抹角了!”琴思月(龍汐)揮一揮手,“皇舅,實話跟您講了,若打此刻起能夠清靜調養,長命百歲算是虛言,益壽延年不為難事 ;再像如今這麼著,晚間照常歇下,清早能不能睜眼決計是未知之數。”
皇太后婆媳臉都嚇白了:“這可怎麼是好!”
琴思月(龍汐)拖人下水:“孫供奉,你覺得我方才的話算得上危言聳聽嗎?”
孫之芳硬著頭皮回了四個字:“千歲英明!”
皇帝最不耐見到老孃抹眼、髮妻掉淚的景象,待議政大臣聚齊後將諸皇子親王並齊翰叫到了榻前口述旨意:“自即日起太子監國,改硃批為紫批,你等並心用力,不可貽誤政事。”
眾人兩兩對視:“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