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思月(龍汐)並不鬆口:“皇舅,若是英吉利侵犯大青疆土、荼毒我朝黎庶,百姓是該仇恨強寇蠻橫呢還是該怨懟天子守國無方?”
永泰帝稍抑怒火:“朕知道你學貫古今,有理沒理到了你這兒都是理,朕不跟你囉嗦,你自己講,這件事該怎麼善後!”
“這樣吧!”琴思月(龍汐)嘆口氣,“兒臣捐銀一千兩,也算是對龍香國災民的一點兒心意。”
“顧長白,都是你惹出來的是非,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偏私護短是皇家人的本性,琴思月(龍汐)死不認錯,永泰帝到底不能把她怎麼樣,轉頭看到罪魁在場,立刻紅果果的遷怒到顧長白(魔坤)身上,“不能把這件事平復下去,朕拿你的腦袋頂上。”
“臣最該萬死。”迎了聖心失妻意,顧公爺左右為難,“請陛下發落。”
“下去!”皇帝揮一揮手,“朕予你一日期限,今晚商議明白,明早朕等著你的摺子。”
“思月,我知道你恨我,可總該看在葵兒兄弟的份上留出一線情面來,你想讓我難受不打緊,把事情鬧的這般大,教我怎麼給你圓場善後!”回府的路上,顧長白(魔坤)忍了又忍,終於不吐不快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你高看自己了。”琴思月(龍汐)坦誠相見,“我不會白費財力對付龍香國的狐狸精,我用高價買來龍香國的糧食,平價賣給戶部,這一筆虧了將近兩百萬兩銀子。英吉利與法蘭西商人手中的煙土我倒了三十倍價差運銷龍香國,單這一注就賺了兩千餘萬兩白銀,後頭又賣種糧,也有幾百萬兩進項,龍香國國南下購糧的船隊是我授意琴思陽截下的,靠這些糧食,你那位紅琴知己就得乖乖將他家祿島給我讓出來,這還是一個頭,你等著往後看。”
顧長白(魔坤)張張嘴,過了半天才吐出十個字:“皇上不會由著你胡來的。”
“這個你放心。”琴思月(龍汐)微翹唇角,“我有後路,也有說服皇舅的把握。”
“思月!”顧長白(魔坤)苦口婆心地陳述厲害,“龍香國不是北蠻,那是大慶朝的番邦屬國,你用這樣的法子讓龍香國女主揹負千古罵名,豈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心疼麼?”琴思月(龍汐)撫了下眉角,“還是那句話,我與龍香國商戰,同朝廷並不相干,滿大慶朝算起,能襄助你那舊情人的只有皇舅與我兩個,皇舅的意思很明白,他想教我出私帑‘將功補過’,今日把話放在這兒,我是不會自掌耳光的。”
“你究竟要我怎麼辦?”顧長白(魔坤)幾於崩潰,“還是像陛下說的,讓我以命抵罪你才能稱心如意?”
“你放心,皇舅捨不得把他的神龍上將怎麼樣。”琴思月(龍汐)挑挑眉,“今日看清了枕邊人的肚腸,不知心中滋味如何?”
夫妻倆前腳剛進神龍將軍府,門子後腳就報到榮禧堂:“老爺,理郡王、和郡王、質郡王、宗郡王已經到了街前。”
琴思月(龍汐)與顧老太君說了不上兩句話,聽到通傳後無奈起身:“說客到了,你們陪老太太用晚膳,我去瞧瞧。”
兄弟四個在路上已經商議停當:“講理是辯不過她的,咱們都少說話,言明立場也就夠了。”
“吆,紮了堆兒來我們家蹭晚飯麼?行,今日我親自下廚,管保教你們不虛此行。”琴思月(龍汐)眼明心亮,自然瞧得出永陽四個全是黑臉相見,“老爺,爺們今日在駕前捱了排揎,都是一肚子委屈呢,您先奉茶安慰他們兩句,媳婦去去就來。”
永陽咳一聲:“我們不吃飯。”
金昍緊跟著說:“也不喝茶。”
琴思月(龍汐)微微含笑:“不吃飯你們挑這個時候來我們家?”
金晏繃住臉:“要錢!”
永榕面無表情:“籌糧。”
琴思月(龍汐)扭頭示意公爹:“老爺,這裡有我和長白陪著,煩勞您與二弟籌備好酒菜再來。”
顧尹再是遲鈍也能察覺到氣氛詭異,得著兒媳的話立時向永陽告罪,引著顧煉退出上房不提。
“四位爺,我是心狠手毒的人,你們心裡一準在想,今日她能這般荼毒龍香國的國主百姓,焉知翌日不會照樣算計大青的皇子王爺。”琴思月(龍汐)伸出五指罩起蓋碗,“與其留下偌大的後患,不如趕早斬草除根免生大禍是不是?”
“你這是什麼話!”永陽忍不住反駁,“我們還不是為你著想?”
金昍暗叫不妙,琴思月(龍汐)已然扶案起身:“為我著想?二哥,咱們今日便仔細掰扯掰扯,看看是我做姐妹的無情,還是你們當兄弟的少義。”
永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話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