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思月(龍汐)眯眯眼:“願享封國駙馬尊秩,永不入仕者可走一步!”
童舜駐足不前,夏、葉二人又進一步。
琴思月(龍汐)撫了下額角:“盡從妻子所願,奉君臣大綱克棄天倫人常,姑媳不睦,可舍孝養之道以迎妻心;倘或異腹生子,敢以今盟手刃骨肉者再走一步。”
夏于飛抬起腿又落下,葉敏孝咬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步。
琴思月(龍汐)打量著五人起筆在絹布上勾了一個名字遞給夏守忠:“這是小妹的心意,請皇太后、兩宮聖人御攬。”
皇太后看了一眼轉交兒子:“沒有一個是不好的!”
皇帝傳予髮妻過目:“你瞧著如何?”
石皇后微皺眉頭:“太子!”
永林又繞回來:“請皇祖母與父皇母后做主。”
永泰帝是女兒奴,沉吟片刻商議皇后:“女婿女婿從女擇婿,就這樣定下如何?”
石皇后權衡半晌方道:“也好。”
皇帝便向琴思月(龍汐)點了下頭。
琴思月(龍汐)起身上前,臨近熊、蘇二人時吩咐夏守忠:“賜熊探花、蘇公子各百金。”
“陛下隆恩浩蕩!”熊紹武、蘇東波領金謝賞,“有勞千歲。”
“賜童公子黃金百兩!”琴思月(龍汐)有些可惜:她是看好童舜的。
於童舜而言,封國駙馬的尊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得之幸失之命,並不算多大的遺憾,接過兩錠金子躬身致意:“謝陛下恩賞,有勞千歲費心!”
琴思月(龍汐)走到夏于飛跟前,觸到金錠的右手虛晃一下,將旁邊的荷包拿起來遞給他:“夏都尉,謝恩罷!”
夏于飛還當自己出局,見此情景先是一愣,抬頭看見朝雲公主的笑容立做反應:“兒臣叩謝皇太后、兩宮聖人恩典,此生必然鍾視公主,不負萬歲信託!”
琴思月(龍汐)瞥了葉敏孝一眼:“賜金。”
皇帝轉頭看向邢國公主:“朕與皇后只此一女,今日交給姐姐,望您護她安順如意。”
邢國公主早已離席謝恩:“敬請母后、陛下、主子娘娘寬心,臣願擔保,若得侄女下嫁,必然讓她永不屈就。”
能屈就才怪,包括薦主永榕在內,七個大小舅子各各怒目瞪視,恨不能將新出爐的姑爺切碎了稱一稱他的份量才得稱願。
石皇后所以猶豫,概因夏于飛是失祜的獨子,但他偏就機靈,壽禮、詔對皆合女兒心意,次日揀擇婚期,籌劃半日後只能把滿心腹事說給外甥聽聞,琴思月(龍汐)比她看得開:“舅媽,咱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以後的歡笑苦楚皆看明悅妹妹經營,不過有您的言傳身教,想來並不是難事。”
“我的擔憂恰在此處。”石皇后嘆口氣,“明悅過的太順遂,現在看來未必就算好事。”
琴思月(龍汐)微微搖頭:“舅媽,我從四歲起行走宮闈,親見了無數爭寵伎倆,平日孤傲自許,以為能看透人心肚腸。今日回顧,過往種種足稱笑柄。明悅心地單純,人卻聰明,且能剛柔並濟,沒有小姑、小叔、公婆掣肘,降伏東床不算難事。”
“你呀!總能把道理說進人的骨子裡去。”石皇后略生感慨,“夏家真要父母健在姊妹齊全,我如今反要多加一層顧慮,千里姻緣一線牽,這也算有失必有得,將來的事緩緩籌謀就好。”
琴思月(龍汐)正要接話,中宮女史急匆匆入內稟奏:“主子娘娘,巡城御史急報,神龍將軍府的兩位小公子找不見了。”
石皇后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琴思月(龍汐)都沒反應過來:“誰?”
“似乎是顧英和琴蘇兩位小爺。”琴蘇不打緊,顧英是正經的女儲親子,萬一有個好歹,少不得又是一場風波,女史小心翼翼地補充,“宗王爺已到乾清宮請旨,陛下傳諭京兆尹巡防營滿城遍訪,想來很快便有訊息回報。”
琴思月(龍汐)“唰”地一下白了臉,勉強撐住沒有倒仰過去,按著夏蓮的手搖搖起身:“兒臣告退!”
“你......還有你......趕緊跟上伺候大公主!”陵遠街的大火猶在眼前,石皇后自然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危,“有了他們的蹤跡立來報我。”
倆孩子在神龍將軍府失蹤,整個顧家幾乎都被翻了一個個兒,丫鬟初來回話時張夫人本未在意,只道:“英兒淘氣,不定帶蘇兒躲那裡玩兒呢。”誰料細遴半日依舊不得要領,這才生出驚怕來:“門子呢?問問他們哥兒有沒有跑出去,”
顧尹急得跳腳,聽小廝提一句“哥兒在下廚玩兒的,井臺滑,別是掉進去了吧?”立刻扒住井沿要往裡跳,幸虧顧衝手快攔阻,安撫叔爺一回自己抓了繩子下井察看,忙忙碌碌全無結果,這才遣了顧勻、顧嫈帶著兩府下人滿城掃街,正巧遇到宗郡王府的車駕,不免將顧英兄弟失蹤的訊息回予他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