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眼勁不差,自然看得出琴思月(龍汐)所贈的線袋頗有分量。
她心裡自然少不了一番計較,於是便要尋機把這筆銀錢補回來,免得因小失大有損女兒外孫的前程。
金閏回到東宮後先去書房覆命,知道父王在母妃院中方才折往後殿,又教隨侍把線袋呈給父母瞧看,永林問過顧長白(魔坤)的近況就被內侍請去書房見詹事了,丹琦解開扣帶一瞧,除了一沓銀票,底下沉甸甸放滿了數不盡的金瓜子、金錁子,念恩好半日沒能反應過來,直愣愣盯著金燦燦的一片光耀脫口問道:“主子,這得值多少錢啊?”
“許得三四斤多,折成五十來兩金子,怕有七八百兩銀子。”丹琦卻能端得住,“你再看銀票......”
銀票的面額都在五十兩往下,總加一處約莫在一千兩左右,主僕二人歡喜不盡:“好好給閏兒收起來,許就有應急之用呢!”
等到顧長白(魔坤)傷勢穩定,琴思月(龍汐)終於抽了空進宮問安,在石皇后主動於淑妃跟前提起立嗣的話時不免建言:“以兒臣的淺見,最好能擇選年幼的皇孫養於娘娘膝下,打小親近了,將來必然更加貼心孝敬。”
石皇后便問淑妃:“你以為如何?”
年幼的才能養得熟,黎淑妃欠身答應:“都是主子娘娘的恩典,臣妾沒有挑揀的道理。”
石皇后笑道:“是交給你撫育教養的,你不情願,我們哪好獨斷其事。”
“是。”黎淑妃想了一想說,“臣妾覺得殿下的話是有道理的,又有嫡庶倫常不好違背,還請主子娘娘周全。”
只為出了黎建的事兒,朝雲公主府破財消災並不曾斷了向黎家的問候,哪怕張夫人做主將賠付銀子劃到顧煉頭上,三節兩禮仍要厚重一分,淑妃自然領情,遇到琴思月(龍汐)時也會客氣三分。漫說金閏是顧府外孫,就衝他是東宮皇孫這一條也不會輕易觸犯忌諱求做嗣孫。
“也罷!”石皇后轉頭吩咐女史,“擬旨,著理郡王妃、懷郡王妃、質郡王妃各引本府庶子,擇定本年十月十二日入儲秀宮擇良受冊。”
琴思月(龍汐)對石皇后是極為服氣的,換作別個,提立嗣的話都多餘,淑妃能夠殘喘後宮就算極大的運道了。
在寧壽宮撞到來給皇太后請安的皇八子永旭,出來時便被他纏上:“姐,弟弟請了旨出宮,您需載我一程。”
琴思月(龍汐)奇道:“你不讀書麼?”
永旭笑道:“先人的典籍永遠沒有看完的時候,我又不考狀元,通達明禮便也罷了,沒得多去消磨光陰。”
琴思月(龍汐)調侃表弟:“這話教皇舅聽到,仔細錘你!”
永旭渾不在意:“不怕!皇祖母準了的。”
琴思月(龍汐)無法:“成,我再打發人告訴舅媽一聲,早晚把你送回來便是。”
永旭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了馬車立刻將身上的金瓜子、金錁子倒出來給琴思月(龍汐)看:“姐,你幫我看看,這些能值多少銀子?”
“嗯?”琴思月(龍汐)稍感詫異,“你要買東西?”
永旭紅紅臉:“早幾日我去七哥府裡,路過前門的銀樓,瞧上兩件別緻的小玩意,當時想買的,可惜沒帶銀子,今兒個借您的便宜,想著再去瞧瞧。”
琴思月(龍汐)不再多問,點頭答應一聲:“哪家銀樓的?我給你掌眼力。”
永旭興奮了一下:“叫‘顧和樓’”
琴思月(龍汐)含笑吩咐:“去前門罷!”
掌櫃、賬房見到琴思月(龍汐)吃驚不小,趕忙陪著笑臉往雅間迎候,一面奉茶一面抱了賬目來,生恐對東家有半分怠慢。
“不看這個。”琴思月(龍汐)指著永旭說,“小爺看中了店裡的東西,你們取來給我瞧瞧。”
掌櫃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忖素日並未輕易開罪客人,當即賠笑道:“請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