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白(魔坤)直直盯住妻子:“你可是定準了主意?”
琴思月(龍汐)揮一揮手,及於尾聲的慶功宴席片刻光陰就四退乾淨,正主這才緩緩站起身,眼眸中的那份慵懶早已不知去向:“顧葵姊妹不改姓氏,每月可有十日居住鄭國府或神龍將軍府,他們都有朝廷俸祿,一應花銷都是我的。當然,將來或言嫁娶,必要你這做父親的先行認可,我是不會獨斷專行的。”
“思月,我只問你一句話......天底下可有哪怕一個心苗不動的真男人?”顧長白(魔坤)反倒冷靜下來,“你鬧的夠了,我認罰,蘇兒整天指著你的畫像叫孃親,太太上了年紀,你忍心麼?”
“我沒怪你,只是看的透了!”琴思月(龍汐)仰了下頭,“駙馬不能續絃,和離則該別論,護國公夫人的誥封頭銜我不帶走,將來分家別產,你的繼室子與顧葵顧茂一體而論。”
顧長白(魔坤)氣笑了:“我另娶,你再嫁?”
“我不會再給自己添累贅。”琴思月(龍汐)長長嘆息一聲,“大約於我而言,‘相夫教子、困鬥內宅’本來就是不切本性的。”
“累贅!累贅......”顧長白(魔坤)搖頭苦笑,“這兩個實在是太貼切了。”
“不必吃心。”琴思月(龍汐)撫了下鬢角,“你是合格的父親,顧葵姊妹是我此生最為寶貴的財富,我也找不到比你更加優秀的丈夫人選。”
顧長白(魔坤)急於辯白:“思月,我與龍香國女王......”
琴思月(龍汐)打斷道:“長白哥兒,人生在世幾十秋,未必然就能安安穩穩壽終正寢,我們不必自苦,各遂本心最好。”
“己之蜜糖子之.。”顧長白(魔坤)面如金紙,“我在家等著你。”
英屬東印度公司轄下北太平洋水師全軍覆沒的訊息一經傳開立時引發軒然大波,自大慶朝開放海禁,這個古老的大帝國已然成為英吉利最為重要的銷售市場與貨物集散地,此番與其交惡,無疑會對國內新興商業貴族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永泰帝親頒宣戰詔書,內容淺顯可懂:“大青承繼華夏正統,近睦番國,親和夷戎,今有英吉利枉顧天道荼毒生靈,朕秉祖宗社稷任重,為黎民計、為百姓計,不敢不問、不敢不察,彼國商人無有改悔之意,自此必當禁絕,今應昭示天下,夷國雖賓,侵害大青疆民者,雖遠必誅!”
東印度公司的高層恍然大悟似的意識到:西方人眼中的老大帝國與天竺國並不相同,只在數十年前,縱橫大西洋的荷蘭海軍便被尚未成型的大青水師從琉璃島驅逐,吹響收臺號角的主戰大臣正是現任閩臺提督鄭克臧的嫡親祖父。如今這艘高容量的巨輪依然擁有極為精明的舵手把握方向乃至加固船身,世界第一的人口經濟實體擺在面前,戰敗的結局更容易讓西洋諸國認清這個擁有三萬萬人口的.帝國所具有的無限潛力。
由廣東布政使作陪,英吉利特使輕裝簡行,自水路北上京師求謁天子,希望可以互相讓步達成兩國和解。
行至中途,和談大使不擴音出拜會朝雲公主的請求。琴思月(龍汐)且沒空閒搭理他們,只管遙控指揮對龍香國女國的洗盤行動。
龍香國國重女輕男,卻算不上是嚴格意義的母系氏族。他們奉行的是長女繼承製,男子的繼承權並未剝奪,舉例而言,現任的龍香國女王過世後她的王位便會傳給長女,倘若沒有女兒,長子就有了繼位資格;女王無嗣,王位就該按照妹、兄、弟的順序傳承。龍香國先王駕鶴,現任女王尚梭尼與其弟尚梭羅是排行居前的王位繼承人,不意先王胞妹尚蘇菲勢大,這才有了入朝求助的後話。尚蘇菲雖已飲鴆自戕,麾下黨羽並未完全遭受清洗,有些人仍然是中樞機構的實權人物,琴思月(龍汐)靡費百萬金打通關節,這才使得購進的兩廣煙土順利流入龍香國國境。
單靠以黑吃黑的手段從英法商人手中吞入的一季煙土當然不可能傾覆四千裡龍香國宗社,琴思月(龍汐)從江淮鹽商的手中募集到三千萬兩白銀,全部用來高價採購龍香國國的糧食。龍香國盛產稻米,不禁糧食買賣,生就教她鑽了偌大的空子,不但民間,連庫房主司都私相倒賣官糧謀取利益。
不等朝中高層反應過來,大量煙土煙土緊跟著湧入民間,龍香國百姓手有餘銀正缺消遣,又用賣糧的銀子買入煙土,一減一不可能等於一,至少朝雲公主新在龍香國國開設的二十家當鋪全都賺的盆滿缽盈,在青英戰爭落下帷幕的同時,龍香國國已經由人間樂土變成了煙霧環繞的缺糧之地。
龍香國君臣只當是因為大青禁菸造成了走私煙土的陣地轉移,有識之士上書女王,請求仿效tainchao禁絕境內煙土。尚蘇菲黨羽強烈反對,原因很簡單:大慶朝的人口是龍香國國的二十倍,疆域的差距幾乎還要翻一番。饒是如此,仍要水陸齊出三軍發動方能剿滅數千英軍,由此可見對方戰力。大慶朝惹得起的龍香國國未必惹得起,鴿派自然不願輕啟戰端,要求女王從長計議,以外交途徑照會東印度公司之後再行論斷。
鷹牌勢力另有論點:禁引戰,不禁亦該戰。早禁可保戰力,又有宗主國為援,不見得會教英吉利揀了便宜去;若不即禁,假以時日白銀流盡、糧米絕收、百姓病弱,再要呼戰,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