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思月(龍汐)回身入座:“行了,叫進來吧。”
久居上位的人大約不會注重外在形象如何,就像現在,旁人眼中,連同琴思陽在內共有三個玉樹臨風、儒雅知禮的青年貴公子擺在大廳任人圍觀,實際上全然不是這麼回事,朝雲公主抬眼掃了一圈,當場便忍不住以手加額:“我說你們......罷了,物以類聚,不怪能搭成夥。”
“有您這樣埋汰自個兒親弟弟的姐姐嗎?”琴思陽滿頭黑線,“人家可什麼都沒說呢。”
琴思月(龍汐)朗聲而笑:“你哪裡聽得出我有埋汰的意思,能和我的心肝弟弟歸為一類也算委屈他們?”
琴思陽翻了個大白眼:“您心裡明鏡似的。”
切身體會到朝雲公主與死黨的相處氣氛,鄔鄭二人的那點子拘束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鄔琳極為羨慕地說:“有姐姐護著多好,不像我,只一個哥哥還整日板著臉審賊似的,我又不欠他銀子......”
“夠了啊!”鄭安禮撇撇嘴,“我還是獨苗呢。”
“姐,您有要緊差事只管分派,他們就算真被插上兩刀也管保能給您辦成。”琴思陽正正臉色,“有我督促著呢。”
“你們是有志奮發的青年才俊也好,是不學無術的流氓土匪也罷,我後頭的囑咐你們都需用心來辦,若有半分差池......”琴思月(龍汐)指住弟弟,“從琴思陽算起,我也不必向陛下請旨,把你們全部發到東瀛去吃生魚片兒!”
琴思陽三人齊聲答應:“殿下放心,臣等必然竭盡全力。”
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更有強中手。“大青皇家土匪”很快就對自己的輕許輕諾表示出了後悔之意。
聽琴思月(龍汐)敘說了綢繆,玩世不恭三人組個個倒立汗毛:“殿下,這是您的意思還是......”
琴思月(龍汐)瞥了一眼翹著無名朝上指的鄔琳淡淡地說:“禁菸是皇上的意思,移民屯糧實邊也是皇上的意思。”
別的呢?鄔鄭二人對視一眼:“殿下,萬一洩露了天機......”
“除了你們三個,誰都不知道我的通盤謀劃。”琴思月(龍汐)站起身,“當然,我不強人所難,應不應在你們。”
“殿下,您看到了,我們哥兒倆純粹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實在當不得......”不等鄔琳把話說完,鄭康霆一陣猛咳,生生把.震的沒了後辭兒,“當不得......哎......我剛說到哪兒了?”
“不幹也成,打今兒起你們就不能離開江都行宮半步,漏了半點兒訊息出去,不管你們有列侯爺爺還是親王姨丈,我教大慶朝沒有鄭鄔兩族的立足之地。”看似雲淡風輕的幾句話好似有穿胸透背之力,琴思月(龍汐)笑吟吟地問,“如何?”
朝雲公主隨口說一句話,身為世襲侯爵的鄭克臧竟然五年不得復職,鄭康霆雖然天性率真,畢竟不敢在家族前程的大計上有所馬虎,哪怕心中不懌,面上沒有帶出半分來。
鄔琳只好硬著頭皮說明顧慮:“殿下,龍香國國生靈無數,不提陰私報應的話,萬一陛下礙於洶洶民情降罪臣等......”
“陛下日理萬機,自然不能理會屬邦的商貿之事,旁的麼......”琴思月(龍汐)微斜唇角,“我自然留著給你們頂罪的冤家。”
鄭康霆看了琴思陽一眼問道:“不知殿下如何差遣我們三個?”
琴思月(龍汐)並不計較加了重音的最後兩個字,點著扶椅沉吟片刻說道,“琴思陽去廣州協助質郡王,鄔琳接頭運輸,你在龍香國國行事,我已經打點了關口,你想法子賣出去就是了。”
鄭康霆仍不理解:“殿下,龍香國國畢竟是我朝屬邦,女主得仗陛下扶助方能復國稱制,近兩年本分孝敬朝貢不缺,您何必......”
琴思月(龍汐)冷哼一聲:“改成扶桑如何?”
威脅有效,鄭氏熄火。哥兒仨好似被趕上了賊船,從新一字擺開向琴思月(龍汐)行禮:“謹奉教令!”
擱下身居江淮大展威風的朝雲公主不提,京城顧府那邊又鬧了花邊新聞出來。
事件的主人公是銜玉而誕的鳳凰蛋顧不梵。
華黎現有身孕,逼不得已將跟前的鶯兒開了臉放在丈夫屋中,顧不梵美食花叢,嘗過新鮮便把“黃姑娘”撂到了腦後。在他眼中,髮妻已經由光耀四射的彩珍珠變成了毫無光澤的死魚眼,與暮雪同房更加索然無味,這天在晨露身上撞了釘子,意興闌珊過顧老太君處問安,走到榮慶堂院門口恰巧與一個弱質纖纖的丫鬟撞了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