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自古英雄愛嫦娥,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琴思月(龍汐)掃了兒女一眼,“再則我還需給他們姊妹留後路是不是?把您逼得太狠,他們哥兒五個與你女婿還敢養小納側麼?”
“葵兒!”顧長白(魔坤)沉聲吩咐,“帶你弟弟妹妹回房。”
顧葵姊妹巴不得一聲,兩個大的提上三個小的,轉瞬間散的乾乾淨淨。
顧定挪一步又挪一步,標著門框躡腳退出了外間。
丫鬟們魚貫而出,片刻間只剩下當事的夫妻留在屋中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顧長白(魔坤)長長嘆息一聲:“思月,你一定要讓我下不了臺才能稱意麼?”
“我讓你下不了臺?”琴思月(龍汐)唇角微斜,“顧芪真要是你的血脈,淪為京城笑柄的怕是輪不上旁人!”
顧長白(魔坤)生出三分不耐來:“我做了什麼天地不容亦或風流浪蕩的事兒,值當你這般的冷嘲熱諷!”
“顧定攔著的時候你顧忌皇上不敢胡為,還有他看不到的工夫呢?”琴思月(龍汐)柳眉吊梢,“龍香國女主以為顧定顧逸是你的隨從,揹人講了體己話全無妨礙,哪裡料到他竟顧忌你家裡的母夜叉犯琴直諫,這要提早打發了他,還用得著領養子嗣嗎?”
顧長白(魔坤)猶自爭辯:“我並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琴思月(龍汐)毫不買賬:“有沒有的我不知道,至多也是想有沒得機會有吧?”
“哈!我跟前的人都是你的眼線,別說做什麼了,連想什麼都不得自由是不是?”顧長白(魔坤)氣笑了,“就憑一個奴才的話,你便要讓我擔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想什麼都不得自由?”琴思月(龍汐)終於按捺不住性情拍了桌子,“總算是聽你說了實話,我知道男人活到中年有三大喜事值得恭賀......升官發財死原配,要是我沒命從火堆裡逃出命來,茗兒和英兒就該落到後孃手裡熬日子是不是?”
“你無理取鬧!”顧長白(魔坤)揚了嗓門,“大慶朝上下哪個不背地講我顧長白懼內?只為靠上負有皇寵的朝雲公主,一路平步青雲出將入相,即便換作別個有造化娶你過門,今日必定加倍的榮耀富貴,我不說別的,你可以捫心自問,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你的心思又分給了我幾成?”
“好,看來我竟不知道自己有這許多對不住你的地方!”琴思月(龍汐)指節亂響,“怪我不能把心思全放在你心上?我倒放在了誰的心上?顧葵顧茂顧茗顧英生的多餘?有了封國公主的尊秩便該把公婆小姑撩著不管?你講一個‘是’字,我從今往後樂得鬆快!”
顧長白(魔坤)臉上青一陣紫陣,半句話都頂不上來。
“你是第一天識得我?要我為顧家上下內外操持,你在一旁心安理得摟著側室尋歡作樂?對頭還想返一個不管夫婿的罪名扣回來,妄想!”琴思月(龍汐)得理不饒人,“你想行動自由念頭自主,容易!咱們和離,從今往後男婚女嫁永不干涉!”
“你挾制誰!”顧長白(魔坤)聲調大漲,“離就......”
“長白!”“離”字未出口,張夫人的怒喝聲先就傳了進來,“你做反了!”
顧長白(魔坤)黑著臉迎了太太進門,誰料做孃的二話不說,劈手便在長子的臉頰上留了四個指印:“你看到他們孃兒幾個平安,心裡不自在是不是!”
國公爺都讓親媽的“問候”打懵了:“娘......”
“你叫我呢!”張夫人氣呼呼落了座,“跪下。”
被一巴掌打懵的可不止神龍上將而已,琴思月(龍汐)指著小兒子的哭聲做藉口,頭也不回地避出了堂屋。
顧長白(魔坤)心不甘情不願地跪在了地上,左等右等不見張夫人說話,抬起頭向上一瞧,登時吃了一嚇:“太太......”
張夫人甩開兒子的手,繼續拿著帕子擦眼淚。
大孝子立刻慌了手腳,有錯沒錯的先認錯:“兒子不孝,都是兒子教娘難過,兒子該打!兒子聽憑太太發落。”
“你哪裡有錯唻。”張夫人繼續水淹七軍,“可憐我命苦,一生養不得孝順的兒子,老來討嫌的活個什麼趣兒!”
顧長白(魔坤)把那廳堂地磚磕的砰砰響:“兒子有不是,太太只管教訓,兒子哪有不聽教管的道理!”
張夫人仍不饒他:“你只管聽外頭的閒言碎語,何必將我的話放在心裡。”
顧長白(魔坤)趕忙賠笑:“兒子再不敢的!”
“方才你的話我聽著了!”張夫人丟下帕子,“你是嫌了我和老爺、老太太礙眼,不該教你媳婦在我們身上用心是不是?好,我從你的意,橫豎你是有官有品有祿有秩的閣老公爺,打明兒起便給我搬出神龍將軍府的地頭,隨你天高海遠尋訪自由,娶妻生子永不與我們相干!”
張夫人乃是書香小姐、太傅千金,哪怕關門教子,這等的絕義之言也並不曾說過一句。顧長白(魔坤)早已唬的三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