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需該分明。”琴思月(龍汐)橫了他一眼,“三弟,皇太子就是這樣當的?”
“姐姐教訓的是!”永林的心裡話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我圖的什麼呢?
“皇舅。”琴思月(龍汐)仰著頭賞了眼中釘一個下巴頷,“要用得著他自辯,您犯得上跟我說?”
皇帝無言以對,康親王越次喚道:“守忠!”
夏太監躬身近前:“奴才伺候爺!”
康親王吩咐道:“打發人護送他們往理藩院下榻,沒有皇上的手諭,哪個都不許擅行探視。”
夏太監覷著官家並無二話,答應一聲後低頭招呼龍香國君臣退出了正殿。
婦女之友永泰天子好言勸說外甥女:“大姑奶奶,不是朕護著長白,你總要看在葵兒兄弟的面情上饒他一遭才好。”
琴思月(龍汐)混不領情:“皇舅,您要這樣說,往後了不起我對朝廷律例、天子詔書陽奉陰違,您若治我的欺君之罪,先想一想今日對顧長白(魔坤)的寬縱!”
“放肆!”琴吉變了麵皮訓斥閨女,“萬歲是為了哪個勞心?你這般不知好歹,真教葵兒四個做了失怙的幼孤方才稱意麼?”
越氏亦道:“你不想想,親孃治死生父,為人子女該有多少難處!”
“和離!”琴思月(龍汐)重重吐出兩個字來。
“你這又是何苦呢!”石皇后比著自個兒舉例,“長白已經是難得了,你瞧瞧天底下的男人,但凡有些財力哪個又是專情如一的?連你皇舅還在太子前頭生了三個孩子,誰去講這個理?免不了的!”
幾位長輩車輪大戰一般轟炸女權先鋒,直說的個個口齒焦躁,琴思月(龍汐)心中未改計議,面上倒似和緩了三分:“等我回去再想一想。”
皇帝大大的送了一口氣:“你放心,等他回京來,哪怕你改了主意心疼,朕必要重重罰他!”
琴思月(龍汐)勉強謝了恩,掐著掌心跪安出宮去了。
顧長白(魔坤)的私生子跑來京城認親,多少人等著瞧琴思月(龍汐)的笑話,上次的風流債算是不了了之,這回更好,連私生子都冒出來了。
“太太,這都三天了,主子水米未盡,主子娘娘打發人問了好幾回,您說這可怎麼辦是好?”夏蓮提著食盒請示張夫人,“再這麼拖下去可是不得了。”
張夫人捏捏額角:“郡主還沒過來麼?”
“已經打發人請去了。”夏蓮十分無奈,“昨兒勸了半天沒頂用,今兒個恐怕還是一般不著效力。”
“這可怎麼是好!”張夫人不好為兒子抱屈,念念叨叨把龍香國女主罵了個顛倒個兒,“不知廉恥的南藩.,去禍害哪個不好,非要跑到大青的地界胡作非為,龍香國的男人死絕了?”
夏蓮正待接言,司稱急匆匆跑進來回話:“太太,寧壽宮俞女官傳旨來了。”
“快去報給老太太知道。”張夫人慌的起身不迭,夏蓮見狀忙道:“俞女官必是為主子的事兒過府,太太不必著忙,先去接著再說吧。”
張夫人深以為然,連衣服都沒換便同夏蓮迎了出來。
等張夫人婆媳朝上問了安,俞女官見禮後即道:“奉老聖人旨意來瞧朝雲公主千歲,煩請榮侯夫人帶路。”
“姑姑請!”張夫人轉身留了半步,清姐會意,向釵兒使了一個眼色,釵兒自去傳遞訊息不提。
俞女官拉著夏蓮一行走一行問:“世子和郡主可好?雖說鄭公爺做事荒唐,終歸要為幾個哥兒留出餘地來,你是殿下跟前的知心人,怎麼不勸勸呢。”
“哪裡不勸。”夏蓮苦笑道,“漫說是我,推個十幾二十年往上看,她認定的事兒連主子爺都拂逆不了,何況是如今呢。”
俞女官搖搖頭:“老聖人也是著急,甭管怎麼說都該等到鄭公爺回京再行處分,且是小公主挑駙馬的關節......你說龍香國的賤婢怎麼就這般不要臉面呢。”
清姐暗暗納罕,自忖小瞧了夏蓮身份,連張夫人都有幾分吃驚,走在前頭一聲也不言語。
東院見了顧萱,俞女官進了房中勸說琴思月(龍汐):“老聖人說了,打發奴婢在您眼前看著,一日不聽到您用膳的訊息皇太后便陪上一天,萬歲和主子娘娘求著都不頂用。”
“哪裡能讓老太太為小字輩操心!”琴思月(龍汐)微微抬眼,“擺飯吧。”
張夫人長長鬆了口氣:“姑姑說的是,不拘怎麼著都得等長白回了京城再由你發落。”
琴思月(龍汐)不搭腔,緩緩進了一碗粳米粥後向俞女官頷首致意:“姑姑上覆皇太后,天底下沒有我跨不過去的坎兒。”
“您這樣說奴婢就放心了。”俞女官欠身跪安,“請千歲好生將養,奴婢這就回宮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