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兒?”顧長白(魔坤)豁然開朗,“著啊!我記得他只小二妹一歲的。”
琴思月(龍汐)提醒丈夫:“祁林是祁師哥的兒子,芝晴是你的表妹......”
“嗨,這有什麼打緊,又不是血緣至親!”顧長白(魔坤)擺擺手,“你還將金蘭姐妹許給勻兒做媳婦,哪個又會多嘴?”
“你且別忙!”琴思月(龍汐)嘆口氣,“這樁婚事有三樁好處一樁歪處,真要撮合時先得填了低窪醜陋處方可上瞧高峰秀麗景。”
“嗯?”顧長白(魔坤)問道,“說來聽聽!”
“這第一呢,林妹妹同祁林郎才女貌,說是絕配並不過分;第二,祁夫人最有氣節,不會在意外頭的流言蜚語,林家並不必擔心姑娘受屈;反過來講,給祁林找一個芝晴這樣的媳婦,祁師哥夫妻在天有靈,你我都算能有一個交代了!”琴思月(龍汐)頓了頓,“這第三麼,林氏雖不及祁家底蘊深厚,畢竟為四代列侯六世書香,高嫁女低娶婦,也稱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顧長白(魔坤)深以為然:“歪處呢?”
“歪處麼......”琴思月(龍汐)站起身,“雖說祁林現襲二品世職,終究近枝凋零,於林家並無多少助益;等祁林入仕,那些巴結靖北王府的宵小難免作踐於他,將來怕要多經坎坷。”
顧長白(魔坤)想了一想說:“明兒我問祁伯母的意思,若祁家沒有二話,你或太太再探姑媽的口風。”
“也好。”琴思月(龍汐)捏捏眼眶,“真要你情我願,不拘聖詔懿命,我去給他們請了賜婚的諭旨來。”
祁夫人是見過芝晴的,聽顧長白(魔坤)提起時略顯猶豫:“林兒怕是高攀不上吧?”
“哎......”顧長白(魔坤)笑道,“只要您不在意林姑夫曾經拒婚靖北王府,侄媳婦願意保媒。”
祁夫人仍是躊躇:“你和殊兒是兄弟,林兒要娶了林小姐,豈不與你比肩?這卻使不得的!”
顧長白(魔坤)開解道:“不犯五倫,不違綱常,我姓顧,表妹姓林,只管各論各的,誰能說咱們不守禮數?”
祁夫人終於點頭:“真要如此便是林兒的造化了。”
顧長白(魔坤)大喜,因又笑道:“林兒的名字都定準了他該做誰家女婿。”
到了這會子,林海夫婦早已拋去了攀附青雲的大志向,一見張夫人牽線,顧伊顧不得為前事抱羞,急切問道:“嫂子,祁家可願意?”
張夫人笑了笑:“只看你和姑老爺的意思罷了!”
顧伊十分激動:“我聽泰兒提過祁公子,難得的有志才俊,真要結緣,林家先謝嫂子大媒。”
等到林覺規大婚,祁夫人親往林家賀喜,當眾攏下金鐲送給芝晴,林海勉強支撐,也由顧長白(魔坤)作陪將祁林考校了一回,彼此都覺稱意,月底時便合了二人的八字。
之所以要拖到月底,概因張夫人生辰後即為不梵婚事,出乎眾人預料,摩拳擦掌要打落林家風頭的黃氏三百六十度急轉忽然低調下來。
可冰困惑不解,私下到公主府尋琴思月(龍汐):“嬸子,依著常理,寶二叔的喜帖很該撒滿京城,眼瞅著都到跟前了,怎麼就沒動靜呢?”
“要撒喜帖也不是在這回。”琴思月(龍汐)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咱們那位側妃娘娘可是有大主意的人。”
丹琦既然指望不梵出人頭地,哪裡情願叫他娶個皇商的千金做正室?無奈拿人手短,又體黃氏不易,勉勉強強點了這個頭。
顧側妃也不是白混了.年的宮闈,想要糊弄沐家母子比拔根頭髮絲兒難不到哪兒去,黃氏拉著姐姐外甥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是修了幾輩子的福能有華丫頭這樣的兒媳婦,算命先生說的分毫不差,自打定下親事,不梵眼看著一日強於一日的旺相,太醫都說沒能想到的,實在是救了我的命啊!”
沐黃氏心下歡喜,面上倒要客氣:“說的哪裡的話來,一來不梵有造化,再則咱們是一家人,很不必如此外道!”
“華丫頭是千里挑一的人品,我怎麼忍心教她委屈,不梵現在的景況您也看到了,勉強能下床挪動兩步,想教他跨馬遊街是不能的,我要違背吉時等他大好呢,只怕衝撞神靈妨害兩個孩子;倘要如期完婚,不梵又......”黃氏搖頭嘆息,“大老爺和大太太本就嫌棄我們,老太太也不樂意,因著不梵一人丟了神龍將軍府的臉面,他是有老太太維護的,華丫頭卻少不得吃些閒氣,這種時候該指望當婆婆的扶持,我的難處您是知道的......”
沐黃氏果然揪心:“依你所言可有兩全的法子沒有?”
黃氏想了一想說:“我有個留裡子丟面子的主意,姐姐,如覺得好,咱們細細商議,或是以為不周到,大可按您的章程操辦。”
沐黃氏忙道:“你快說。”
“面子是擺給外頭瞧的,咱們索性不要,毋如仿效民間小辦的禮數,花轎抬過神龍將軍府,前頭宴客後堂成親,既不讓人笑話不梵,也能免去華黎辛勞。”黃氏見沐黃氏面露不虞,緊跟著補充,“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頭,大辦有大辦的好處,總依您的決斷便是。”
沉吟良久方道:“雖說父母愛護兒女必計之長遠,我獨華丫頭一個貼心的孩子,原盼風光發嫁了她,誰料事難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