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監淡淡一笑:“是老聖人的慈心,就請王爺王妃代十二爺收下罷!”
塞了厚實的荷包,嘴比河蚌還嚴的周太監終於鬆了口:“王爺,朝雲千歲私下拿了四十萬兩紋銀要老聖人貼補忠恂王爺,老聖人好容易勸住,您也提一提十二爺,當初......萬歲爺總是願意做個友悌賢君的。”
忠雍親王擦了擦汗:“是!是!多謝內相提點!”
次日早朝,顧長白(魔坤)上表,只道閣務繁重,難以周全部政,懇請辭去夏官尚書之職,皇帝想了一想方道:“海疆防務你是總理,綠營查餉亦屬要緊,還該辛苦兩年,等有了接手的再躲清閒。”
顧長白(魔坤)復請:“陛下,自打年前朱濠調任理藩院,兵部堂官只餘微臣一人,還請陛下揀擇良吏,將三堂主事一併補足,免誤軍機政事。”
皇帝便問:“太子是什麼意思?”
永林早得招呼,聞說後回道:“父皇,顧大人協理朝政,委實難以fenshen兼顧,朝中良材盡有,父皇大可用意栽培。”
皇帝點點頭:“徒隗如何?”
顧長白(魔坤)躬身行禮:“聖上英明!”
皇帝吩咐道:“你再提一個熟悉部務的老吏員襄助他。”
顧長白(魔坤)早有成規,稍加沉吟後仰頭薦舉:“參政顧化行事煉達,又為科道出身,堪為徒大人佐輔。”
皇帝即問:“眾卿以為如何?”
眼見無人反對,皇帝當朝降旨:“遷廣東將軍徒季洋為兵部正印,顧化擢進兵部左侍郎。”
“嫂子,琴思弦的軼事我聽過一些,早先因貪瀆革職,攀著大爺起復,滿打滿算七八年光陰,竟就做到正二品大員!”清姐挑挑眉,“真是應了世事無常的老話,他那繼妻還是紅鷺家裡的丫鬟扶正,如今竟也搖身變成了三品淑人,這要撞了面,我還得給她見禮。”
“你就多心!”琴思月(龍汐)笑道,“便是同姓,究竟不過咱們家的門生,她再輕狂,還敢對著神龍將軍府當家奶奶輕狂麼?”
“帖子已經遞了來,太太不耐煩見客,我是不得不應付一二。”清姐趁機請示,“若要提及向您請安的話,我該如何答覆?”
琴思月(龍汐)並不在意:“只說我俗務纏身,改日請她過府敘舊。”
清姐欠身應了,因又請示:“林姑夫愈發不好了,聽太太講林表弟的婚事許在下月操辦,咱們的賀禮可該添一添?”
“竟然這般厲害?”琴思月(龍汐)眉關緊鎖,“老太太是什麼意思?”
“面上不大帶出來,心裡終究過意不去。”清姐嘆息道,“不梵傷的那樣厲害,林家連問安的下人也沒遣一個來,可見林姑媽半分不願迴旋;二太太得著訊息,似與林姑媽打擂臺一般,執意要趕早成就不梵的大事。”
琴思月(龍汐)更加不快:“黃大人是什麼意思?”
清姐苦笑道:“依著父親,不闔這般親上做親,沐姑媽鐵了心,哪裡管得許多?”
琴思月(龍汐)隨口問道:“華黎上頭有個沒娶親的哥哥,沐太太不替兒子想於頭間?”
清姐笑答:“聽姑媽的意思大約相中了皇商夏家的千金,兩下各有心意,怕要圖個雙喜臨門。”
“太草率了!”琴思月(龍汐)微微搖頭,“好像是怕兒子擋了女兒似的。”
清姐亦有同感:“我們只管接帖子吃喜宴,哪裡有精神管得許多。”
顧長白(魔坤)也知林海難熬年關,於妻子提及時趁機試探:“林姑夫於我為半師之誼,你可有法子助表妹說門親事?”
“難吶!”琴思月(龍汐)按了下額頭,“有二太太放在壽席上的話,誰又吃飽撐的願與北府結怨?太宗的孫子是不老少,傅溶還有個皇后姨媽撐腰呢!”
“嗨!”顧長白(魔坤)沒頭沒腦地抱怨一句,“你少個小叔子我缺個小舅子。”
琴思月(龍汐)心中一動:“我這裡倒有一個人選,只可惜......”
顧長白(魔坤)忙問:“誰?”
“年歲倒是相當,人品根基也沒得挑,唯獨輩分上......”琴思月(龍汐)搖搖頭,“受你牽累了?”
“受我牽累?”顧長白(魔坤)拉住妻子,“不要吊我的胃口了,快說說是哪家公子能做林姑父東床?”
琴思月(龍汐)不再賣關子:“祁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