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鏑的聲情並茂的演說的確很攝人,氣勢壓得聞仲幾人臉色都變了,不過聞仲幾人很快就回過神來,尤其是聞仲此人心智極堅,對著趙鏑冷笑道:“你說得再好聽又有何用,我就問一句,你究竟如何應對神器國運的鎮壓?不能應付國運的鎮壓,我們哪怕裹挾著全國的民心也一樣要被國運鎮殺。”
這個世界終究和趙鏑上一世的世界不同,這是一個真正的君權天授的世界,這個世界中的每一位國君都是受到天命守護的,他們不僅手握鎮運國器,而且能夠直接動用國器調動國運殺人,這才是一國之君的真正可怕之處。
在這個世界上造反幾乎就是在找死,只要你沒有獲得天命授權,那麼你面對一國之君就相當於是在蚍蜉撼樹。
趙鏑對於這個問題當然也早就想過,他當然不會只是喊喊口號那麼簡單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輕易開口將自己的底細完全暴露出來,尤其是自己的活命底牌,這種東西即便是未來的合作伙伴,他也絕對不會將之暴露在對方面前。
畢竟只是暫時的合作,未來誰又知道會不會成為敵人呢?
最關鍵的是趙鏑對於商紂和他這幫手下的真正態度需要進行多方試探,否則正如他所言,未來拖後腿的可能也正是商紂的這幫人。
商紂的態度在趙鏑的試探下已經展露無疑,只是他的決心還不夠,而影響他決心的正是他的這幫忠心耿耿的手下,而他這幫手下最大的問題就是怕造反的這條路是一條毫無意義之路。
趙鏑忽然呵呵一笑,突然之間就從鋒芒畢露的凌厲之態轉化成了和風細雨的平和態度,一臉智珠在握地對著聞仲等人道:“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對付鎮運國器呢?如果我告訴你們對付鎮運國器的辦法,那麼你們接下來又敢不敢保證以後和我攻守同盟守望相助呢?”
嗯?
聞仲幾人顯然沒有想到趙鏑會突然有此轉變,而且看趙鏑那副自信的表情,他們心中微微一突,雖然不知道趙鏑這話的真假,但是從趙鏑臉上的表情,他們至少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彷佛真的有著自己的強大底牌。
趙鏑言語之中帶著強烈的激將之意,別說聞仲幾人愣住了,就是商紂也沒有想到趙鏑會突然有此轉變,不過他微微一愣神之後臉上浮現出來驚喜之色。
趙鏑此時的態度才是他真正需要的態度,他想要讓趙鏑出面,不就是想要讓他憑著口舌說服自己的這幫手下麼?
而且,看趙鏑的模樣,似乎真的有辦法對付國器,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說實話,商紂對於鎮國神器同樣忌憚非常,他雖然野心勃勃,但是也知道此事艱難,機會幾乎近乎於零。
趙鏑挑動起來他的野心,似乎已經令他有點快要到達失去理智的邊緣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對趙鏑生出期望,讓趙鏑來勸說自己的這幫忠心屬下。
可惜結果並不令他滿意,尤其趙鏑突然自曝罪人身份,令他一眾手下拼死勸諫,令他心中也忍不住生怨懟之情,不過他完全沒想到趙鏑竟然還能夠繞回來,突然就對自己這幫手下進行激將。
不過趙鏑的這番話好像也說得沒錯,自己這幫手下雖然名義上是效忠自己,但是說到底,這些人真正願意為之而死的還是大商皇朝,他們真正忠心的還是這個皇朝,而不是他商紂,所以商紂的臉色並不好看。
不過商紂手底下也就這些可用之人而已,如果失去了他們的效命,自己可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所以商紂不得不忍著,甚至還要請趙鏑這個外人來替自己說服這些人,其中的複雜心情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
趙鏑之前說那麼多,其實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讓商紂看清楚這些人的本心,要在他的心中埋下這根刺,這樣以後自己和商紂之間的合作,才可以少去許多的障礙。
趙鏑當然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尋找到的合作目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在做戲,也是在激聞仲等人,讓他們一步步向著自己設定好的圈套中邁進,正如現在這樣,聞仲他們被趙鏑一句話就逼到角落,令他們必須作出選擇。
趙鏑明著告訴這些人,自己有辦法,但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辦法,那麼他們就必須跟隨商紂一條道走到黑,必須加入商紂和他的造反隊伍中來。
聞仲等人一時間被趙鏑逼得進退兩難,根本不敢輕易作出決定。
趙鏑拂袖轉身冷笑道:“呵呵,看來你們所謂的忠心也不過就是口上說說而已,真的需要你們為王爺效死之時,還是不是一樣畏縮不前。什麼國器、國運可怕,不過是藉口而已。”
聞仲等人一時間被趙鏑譏諷之言給刺激得面紅耳赤,尤其是看到商紂眼眸中的那一抹失落之色,更是深深刺激到了他們,他們知道如果現在還不做出決定的話,恐怕自己這些人在商紂心目中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了。
甚至,如果趙鏑真的有應付國器國運之法的話,商紂一旦心中起意了,他們很有可能直接就要落下殺身之禍。
聞仲和一眾兄弟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對方的心意,最後聞仲一咬牙,大聲道:“我等自然對王爺忠心不二,只是害怕王爺魯莽決斷而自絕前程,才會冒死勸諫,如果此事真的有希望的話,那麼我們自然願意做先鋒,為王爺的未來殺出一條血路。”
趙鏑一聽這話,停下了腳步,霍然轉身道:“好,口說無憑,血誓為證,我們可以立下血誓,如果我是妄言的話,我願意身遭天罰五雷轟頂而已,但是如果我的辦法真的可行的話,那麼你們必須為王爺效死,並且要和我攻守同盟守望相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聞仲他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最後聞仲不得不和趙鏑盟誓,然後趙鏑又和商紂盟下血誓。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趙鏑才再次開口道:“我的方法很簡單,不久前我在水泊星上親眼見證了一場祭天儀式,那是水泊梁山上一眾悍匪為了自保而舉辦的。”接下來趙鏑將李岡招安梁山眾匪的真正目的是打算將梁山眾匪打造成自己的私兵暴露出來,說及李岡令梁山眾匪四處劫掠為自己搜攫財富的計劃。
李岡這個計劃令梁山上下心生不安,最後他們舉辦了一場祭天儀式,煉製出來了星曜碑這等鎮運之物,形成了一個攻守同盟。
星曜碑此物類似於一國國器,既然連一個梁山匪窩都能夠祭天成功,那麼自己這些人為什麼不可能效仿,尤其是自己和商紂兩人乃是嫡脈皇室血統,自己一樣可以祭祀蒼天,只要獲得上蒼的認可,就可以自我開闢一國,只要開國成功,那麼以自己的國運蠶食大商和大宋的國運絕對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