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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民心即國運

說實話,商紂此時相當尷尬,他心中對趙鏑甚至暗生埋怨,你說什麼不好,非要說破自己的罪人身份,身為罪人難道還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趙鏑對於這樣的場面早有預見,所以冷豔旁觀著商紂和他一眾心腹之間僵持的局面,淡然笑道:“王爺,看來你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都不看好你啊!”

聽到趙鏑的暗諷,那個帶頭勸諫之人抬頭怒指趙鏑道:“你少在這裡煽風點火,你不就是想要蠱惑王爺幫你出頭嗎?只要我聞仲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王爺受你的蠱惑。”

其他人也均是對趙鏑怒目而視,顯然在他們看來趙鏑絕對是個危險分子,以一介罪人之身,竟然能夠令商紂聽他鼓動,欲行大逆之事,這簡直是不可想象之事。

商紂臉色有些難看,顯然對於自己這些手下的行為有些不滿了,但是他並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這些手下心中還是一心在為自己著想,所以才會如此敵視趙鏑,死命勸諫自己,所以他不滿地瞪了趙鏑一眼,然後對下面的眾人道:“本王已知眾位兄弟心意,無非是怕本王行差踏錯,眾位只管放心,本王絕對不會行那毫無把握之事。”

趙鏑呵呵一笑,道:“這就是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很多時候你想要為自己的理想奮鬥之時,身邊總會有那麼一些一心為你好的在拖你的後腿,他們總是會藉著為你好的光明正大的理由,理直氣壯地告訴你這些不能幹,那些不能幹,最後你就會發現,好像自己什麼都幹不了。”說完趙鏑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對商紂拱手道:“如果王爺的手下都是這樣的一些貨色的話,那麼鏑某還真的不敢和王爺共事了,這樣一心為你好的人太可怕了。因為他們絕對不會陪著你的冒險,為了自己的那點利益,他們會想盡辦法捆縛著你的手腳,使得你原地打轉無法動彈分毫。表面上是一心為你,實際上他們想的都是自己。王爺,你還是好好安心做你的太平王爺,等著將來隨著大商皇朝一起覆滅吧!”

“哼,危言聳聽,我大商如日中天,怎麼可能覆滅?”聞仲顯然覺得趙鏑是在故意刺激商紂,使用以退為進的策略,所以直接冷言反駁。

趙鏑哈哈一笑道:“如日中天麼?大商建國多少年了,三萬年來版圖一直在蜷縮,子孫後代一直苟延饞喘,到現在也就只能欺負欺負大宋這樣的弱國而已,身邊的大周、大夏兩國將你們鉗制著死死的,一步步蠶食著你們的疆域,你們居然還敢說自己如日中天。如果不是紂王四處救火,一人壓制兩國,你們現在恐怕也就只能關起門來躲在被窩裡如日中天吧?大商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有望開疆拓土的後輩,卻被朝中忌憚,硬生生壓制在了閩星上,你們自己不覺得憋屈,我都替紂王覺得憋屈。”

趙鏑這番話算是說到了商紂的心眼裡去了,商紂此人軍事才華確實極為高超,在對外的幾次大戰中都表現得極為出色,不過也正是商紂的表現太過耀眼,所以大商朝堂之中一部分保皇黨不得不想盡辦法壓制商紂的光芒。

商紂最近幾年的確感覺憋屈,不過他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只是一國親王,而且是和商皇關係並不太和諧的親王,所以也就只能忍氣吞聲地在閩星上死命地操練著自己的軍隊。

趙鏑的出現讓商紂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商紂才會生出那份野望來。

可惜,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世界觀侷限了他們,聞仲這些人哪怕是商紂最忠心的部下,可是在聽到商紂的計劃是都不可遏制地生出畏懼之心,畢竟一國之中所有子民都是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忠君愛國思想,雖然他們對商紂忠心不二,但是他們忠於商紂的前提是商紂忠君愛國,如果商紂有反意,他們對於商紂的忠心可能就要打折扣了。

造反在這個世界上太艱難了,而且付出的代價太大,所以聞仲那些人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多年來對商紂的忠心暫時壓制住了他們。

如果趙鏑真的是大宋的王爺,兩人聯手的話,聞仲他們還會覺得有那麼一點希望,可是趙鏑只是一介罪人,那麼在聞仲他們看來,商紂造反絕對是十死無生,這種傻事根本沒有必要去幹。

這才是聞仲他們冒死勸諫商紂放棄的原因,因為這事就是一個毫無希望的事,自己這些人何必去自尋死路呢!

當然,聞仲等人也知道商紂這些年的憋屈,但是就算憋屈那也比去自尋死路強吧,所以聞仲雙目斤赤地頂著趙鏑道:“我等自知王爺委屈,但是即便委屈也不應該去尋死路。我等願意隨王爺征戰,哪怕戰死沙場也不會後悔,但是那等尋死之路,我們覺得死得不值。”

趙鏑嗤笑道:“誰讓你們去尋死了,我說過國器不過死物爾,想要破解何其簡單。國器是什麼,鎮壓國運之物,國運是什麼,一國人心之所向也。大商憋屈太久了,大商的國人憋屈太久了,這就是現在的大商民心,大商需要一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領袖站出來,只要他站出來登高一呼,天下民心必然景從,民心即國運,只要有心區區國器豈能擋之。王爺就是大商上下民心之所向,王爺才是大商真正的國器。”

趙鏑越說越激動,一步步向著跪在地上的聞仲等人逼進,抬起雙手向著上空一抓,就好像抓住了整個大商國的民心,攜天下大勢而衝向聞仲,那種睥睨天下之姿,真如登高一呼萬民景從之英雄,以泰山之勢壓向聞仲等人,雙手如執天下大勢之劍,揮劍狠狠一斬,喝道:“王爺就是大商的國運,唯有英雄方可弄潮天下,天下浩浩大勢,豈是區區國器死物可擋。敢擋之,碾碎就是。”

聽到趙鏑這話,看著趙鏑那睥睨之態,聞仲等人首當其衝,真的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浩浩蕩蕩的洪流向著自己碾壓而來,自己在這股洪流中就像螻蟻一般,被趙鏑揮劍斬落之勢給衝擊得臉色發白,而端坐主位上的商紂卻被趙鏑的言語和動作刺激得熱血沸騰,真的好像感受到了自己攜整個天下大勢所向披靡的英姿,這種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激動得難以自禁,商紂忍不住霍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心中一股豪氣大生,心中吶喊著:對,這才是本王應該做的,這才是本王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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