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世界一片空白,所有的聲音都好像離時笙很遠很遠。
“希希死了…”時笙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我兒子死了。”時笙全身癱軟坐在床頭,“唯獨就我兒子死了…”
時笙受不了這個噩耗,本就剛甦醒身體很虛弱的她又暈了過去。
過了幾天幾夜後,時笙的意識開始接受外界的資訊了,她聽到醫生來了一遍又一遍,心電圖測了一次又一次,顧清越的媽媽也來過了,在時笙的床前哭的喘不過氣。
可是時笙不想去管他們,也不想睜開自己的眼睛,“這麼一直睡下去不是挺好的?”在時笙的潛意識裡拒絕康復。
她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可是她如果醒不過來的話,就沒辦法確認那天打撈上來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兒子。”時笙迷迷糊糊聽到護士小姐在詢問醫生,“這些靠藥物已經沒辦法醫治了,是病人自己不願意醒,只能慢慢等待了。”
“我…還能看到希希麼?”他們的對話引起了時笙的關注,她想見希希最後一面。
時笙努力著,可是眼睛像黏了膠水一樣始終睜不開,四肢也絲毫用不了力氣。
時笙嘗試了無數遍,靠著毅力自己的手指頭終於可以活動了。
幾分鐘後,時笙再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突然的光線刺的眼睛生疼,時笙下意識的捂住雙眼。
“唔。”時笙發現自己的頭像炸裂一樣疼痛,忍不住的輕哼一聲。
時笙按下了旁邊的按鈴,不一會兒,護士小姐進來了。
“你終於醒了。”護士欣慰的看著時笙。
“嗯。”時笙沒有多餘的力氣,“我還可以看到我的兒子麼?”
“那天那個小男孩早就入土為安了,如果你想看的話有當時的照片可以拿給你,你順便指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你孩子。”
“照片也行。”這是時笙可以看到希希最後一面的唯一方式了。
護士拿來了幾張照片,告誡時笙,“如果你想看,你得學會自己穩定自己的情緒,不然你的身體可能真的就撐不了了。”
時笙微微點點頭,伸出手向護士要照片。
照片上一個小男孩躺在地上,河水把臉凍的青紫青紫的,臉上有被魚啃出來一塊一塊坑坑窪窪的地方,大塊大塊的皮往外翻著,漏出裡面血淋淋的肉,其餘的是大面積的腫脹淤青,一張臉上根本分不清五官在哪裡,時笙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希希。
他的小手緊握著,平時白嫩的手也變的烏青發黑,身上的衣服也被河水沖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秋衣貼在他的身上,從照片上可以看到透過那層薄薄的衣服希希清晰可見的肋骨。
時笙終於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接著整個樓層都可以聽到一個女人的悽慘哭聲。
時笙看到了希希脖子上的那顆有點像三角形的痣,時笙很清楚那就是希希。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時笙已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
“時笙,如果你再出點什麼事情,我怎麼辦。”顧母來到了醫院照顧時笙。
時笙眼神空洞,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傻了一樣,“如果你再不好起來,媽這一輩子都要在內疚中度過。”
顧母抹了抹眼淚從保溫盒裡盛出一碗雞湯,拿著勺子試了試溫度,就放在時笙嘴邊,“吃點吧閨女。”
突然時笙瘋了一樣推開放在嘴邊的碗,顧母也差一點摔倒。
“你們都走,你們不要來管我了…你們都走…你們都走…都走…”時笙抱著雙腿蜷縮在床角,一遍一遍重複著這句話,頭埋在膝蓋裡面不停的顫抖著。
顧母見狀也只好離開。
“如果她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可能需要給她打鎮定劑了。”醫生告訴顧母,“她的情緒太不穩定了,而且這段時間需要多加照看,以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好,醫生,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會來陪陪她,順便給她找一個最好的心理醫生。”顧母嘆了口氣。
病房內,時笙突然抓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連腦袋也蓋在裡面。
“我要希希,我要希希…”被子裡面的時笙咬著自己的大姆手指,血順著指甲縫留在了雪白的床單上。
突如其來的血腥味兒讓時笙有些清醒,她看了看被自己咬的破掉了的手指,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都說十指連心,為什麼我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感。”時笙的心空落落的,自從那天看到了希希的照片後,時笙已經沒有心可以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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