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坐上電梯來到了7樓。
“滴”電梯門開啟了,重症監護室裡面被玻璃層層隔開,每個監護室裡都躺著一個人,身上都插滿了管子,靠著氧氣瓶艱難的撐下去。
“你好小姐,請問找誰?”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問時笙。
“我找顧清越。”
“顧先生啊,這邊來。”時笙緊緊的跟在護士後面。
“進我們這裡是先要消毒的,怕細菌再感染了這些病人,他們都太脆弱了。”護士邊說邊拿出消毒液,順便遞給了時笙一套消過毒的一次性塑膠衣服。
時笙套上衣服,馬上就可以看到顧清越了,心裡有些忐忑。
護士帶著時笙來到了一扇門前,“顧先生就在裡面,等會你進去了儘量小聲一點,以免影響到病人休息。”
說著護士推開了門。
病房內,顧清越被帶上了氧氣面罩,手上插著一根粗粗的針管,旁邊的輸液架上掛著一袋紅色的液體,病房內安靜的能到聽液體滴落的聲音。
“顧清越…”時笙輕輕的叫了一聲顧清越的名字。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闆闆整整的躺在那裡。
“顧清越。”時笙又叫了一聲。
還是死一般的寂靜。
時笙走到床前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即使臉色有些發白但依然不影響他帥氣的臉龐。
“以前你總是看著我笑,可是你現在怎麼連眼睛都睜不開。”時笙想到以前總是笑的眼睛像月牙一樣的顧清越紅了眼眶。
“以前如果我難過一點你都會抱抱我,可是你現在怎麼連手指頭都動不了。”時笙跪在顧清越的床前握著顧清越的手,她把顧清越的手放在了嘴邊。
時笙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儘管時笙哭的再傷心,顧清越還是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探視很快就結束了,護士小姐敲了敲門,“小姐,探視時間過了,我們得保證病人的休息。”
時笙輕輕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可是眼睛卻絲毫沒有從顧清越的身上離開。
“顧清越,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時笙只能在內心祈禱。
“對了,護士小姐,還有一個叫希希的小男孩,他在哪個病房?”
“希希?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叫希希的小男孩。”護士搖了搖頭。
“不可能吧,你們肯定記錯了。”時笙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兒子。
“要說之前可能會記錯,但是這次不會。”護士很肯定,“因為現在重症監護室裡面除了幾個剛出生的早產嬰兒,就沒有其他小孩兒了。”
“不可能,麻煩護士看一點登記的資訊吧,幫我查一下有沒有。”時笙有些著急,“我是這孩子的媽媽,他應該是兩個月前跟我一起來到這個醫院的。”
“兩個月前來的那就更沒有了。”護士說著開啟了電腦文件,裡面清清楚楚的記著所有病人的資訊。
護士讓時笙自己來一個一個的看。
時笙看了第一遍,“怎麼沒有。”
接著她又從頭看了一遍還是沒有,時笙有些慌了,反反覆覆幾遍過去了就是沒有希希的資訊,甚至沒有他的名字。
時笙扔下了電腦,飛一樣跑到自己病房外的護士站裡面再次詢問,可是除了照顧自己的那個護士所有人見到過希希,甚至沒有聽說過他。
時笙瘋了一樣回到病房按下緊急鈴聲,不一會兒,照顧時笙的那個護士推門進了房間。
“我兒子呢。”時笙開門見山。
“不是說了還在昏迷呢。”護士背對著時笙開始搗鼓那些沒有用處的儀器。
“別騙我了,他根本不在!”時笙伸手抓住護士小姐的手腕,突然的疼痛感讓護士小姐扭過頭面對著時笙。
“求你告訴我吧,希希到底在哪。”時笙眼裡突然含著淚水,她懇求著護士,她想得到實話。
護士小姐看到時笙這個樣子也就不打算再隱瞞了,“兩個月前在河邊找到顧清越之後,又從河裡打撈出來三個人,這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都還有著微弱的呼吸,一個是你,一個是顧清越先生的嬸嬸,還有一個小孩子…。”
護士沒說完竟然也紅了眼眶,時笙緊緊的握著護士的手,她太緊張了。
“他太可憐了,打撈上來的時候被魚啃的面目全非,已經…已經…”護士小姐抽泣起來。
“已經太晚了,沒有了呼吸了。”想到那孩子的慘狀,護士小姐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