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錢?”他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陳婉一下子來了勁兒,興致勃勃地伸出五根手指:“五萬!”
他眼睛微微眯起,五萬?真是個處處茅廬的青澀丫頭,連訛人都不會。
“你可知道,我是律師?”他慢慢把記憶體卡攥緊在手心裡,神情冷靜。
陳婉愣住了,攤開跟他要錢的手掌慢慢縮了回去,訕訕然地嘟囔:“那起碼,總要給一點吧?畢竟你以後要是能把時笙小姐救出來,我也算是有一份功勞在內啊。”
“我記住了。這筆賬,以後我們再算。”顧越清淡淡說道,轉身離開。
陳婉抓了抓腦袋,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眼睛裡漸漸露出笑意。
說實話,他長得很令人心動,不是嗎?
顏沫沫躺在床上,神情虛弱,剛換了一層藥,跟打了一場仗一樣,她閉上眼睛,正想好好休息,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抬眸一看,顧越清手裡捏著幾張紙,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她露出一絲楚楚可憐的笑意,剛要說話,顧越清已經將紙甩在了她眼前,神色厭棄。
“看看吧。”
顏沫沫有些懵地抬起頭,瞥見紙上面的字時,臉色瞬間變得奇差無比。
“這是誣陷!”她眼眶裡迅速蓄滿了眼淚,“你怎麼能相信這種鬼話?我那麼愛你,我怎麼可能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做對不起你的事?”
她試圖從床上下來,努力想要撲進他懷裡解釋。
顧越清對她還是有情義的,只要她軟下態度來解釋,這件事一定能夠瞞過去。
就在她心裡暗暗想著時,顧越清已經冷漠地開口嘲諷了。
“我現在分不清楚,你說的話,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怎麼能夠眼睛都不眨的,就去陷害一個完全無辜的女人。”
眼看他鐵石心腸,顏沫沫知道哭也沒有用,她咬著唇,臉色慘白:“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當初我肚子裡的孩子,的確不是你的。是張導演的。可是,這並非我所願,是他強迫我的!我為了不讓你傷心,只能咬著牙自己承受,其實有好幾次,我都活不下去了……”
“我們離婚吧。”不願再聽一個又一個謊言連成的故事,他疲倦地開口。
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整個房間都是死寂的,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說什麼?”顏沫沫訥訥地開口,滿臉的不敢相信,“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要跟我離婚?”
“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你比誰都清楚。”他冷冷開口,“別試圖跟一個律師辯駁。”
“你之所以想跟我離婚,是因為時笙嗎?”顏沫沫終於掙扎著,站在了地板上,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清涼與寒意,她披頭散髮,清純得像是他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年。
如果不是對她一再失望,他怎麼都不會相信,她竟然能揹著他,幹出那麼多驚悚的錯事來。
“阿笙是我最後的底線,你傷害了她,就要付出代價。”漠然丟下最後一句話,顧越清轉身離開,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