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的失蹤實屬意外,是應山看上了他,想抓來給夾谷做人肉粑粑吃。”
“對了,夾谷就是那隻雪球。”
“之後,鯉魚精因看戲聞到了木蘭身上的桂花味,就一路尾隨到了客棧,把她捉走,我剛好就在她房間旁,衝了進去想要救她,卻沒想到,這鯉魚精用的還是幾十年前的*,那種迷魂草磨成的粉,撒了滿屋子,所以……我誤吸了些進去,也被她帶到了漁船上。”
“我沒多久就醒了過來,於是制服了他們,想著要給你些磨練,就讓他們把我綁起來,鯉魚精便跳到海里和你們纏鬥。”
“整個事件就是這樣了。”司溫初有些委屈地撅嘴,“人家也想享受一下那傳說中美女救英雄的感覺如何。”
嬋嬋的頭上不知有多少黑線密佈,她又問道:“你怎麼可能就這麼被*給迷暈呢!”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輕飄飄的一句堵住了嬋嬋的嘴。
嬋嬋只覺怒火中燒,一口氣堵在胸膛下不去,索性背對著他,拿腳底的石頭出氣。
“最近還做夢嗎?”司溫初依舊笑嘻嘻地去拉嬋嬋的手,黑眸又幽深了幾分。
夢?
那個紅衣女子的夢嗎?
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粉雕玉啄的小女孩,面容略顯稚嫩,但還能從她清秀的臉龐中看出之前那位紅衣女子的模樣,這該是她的小時候,在人間熱鬧的燈會里,穿著最華麗最出眾的衣裳,靈氣逼人的面孔痴痴地仰視著茶館上那抹白色的身影。
驚鴻一瞥,情之所起。
“敢問姑娘芳名?”白衣男子倚靠在茶館門窗上,笑著問。
女孩羞紅了臉,撇開了頭不敢看他,跺跺腳就要跑開。
還沒跑幾步,人就被拉了回去,與男子撞了滿懷,男子清冽的味道瞬間侵襲了她的五臟六腑,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我乃……”
男子的嘴巴還在張合,嬋嬋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整個世界彷彿沒有了聲音,只能聽到自己徐徐的心跳聲。
一快一慢,三秒之差。
面前的場景被忽然出現的黑洞全部吞噬,粉衣少女沒了,白衣男子也消失了,花燈節熙熙攘攘的人也全都憑空不見了。
整個世界是黑色,是寂靜,是空曠。
就連嬋嬋也被這黑色所感染,她的面板變成黑色,她的衣服變成黑色,到最後,她那最為澄澈的雙眼也變成了毫無雜質的黑色。
她被這個世界所同化。
憑藉身上微弱的心跳聲彰顯著黑色的不同。
孤獨衝破心靈的堤壩,她是深陷海水的孤舟,是連綿沙漠瀕死的駱駝,是荒野最後的一棵草。
“貝子……貝子……”
是誰在黑暗之中呼喚。
努力地睜開眼向聲音源頭看去,是方才那個白衣男子。
他站在世界的邊際,是這世界獨一無二的白。
男人的面容看不真切,臉上帶了霧濛濛的面具。
嬋嬋想要近距離看清他的模樣,掙扎開覆蓋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奮力地向他跑去。
“該醒了,貝子。”
白衣男子在她微微汗溼的背後輕聲說道,側眸看他,咫尺之距,她能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的笑,哧哧地偷笑。
多麼似曾相識的笑。
嬋嬋忍不住伸手要取下他的面具,卻在面具離開他臉的那一刻,被老牛拍醒。
她自己也是苦惱了很久,無奈,之後一直沒有再做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