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回了頭，並不是看楊柳，而是看車道兩邊，有沒有其他人偷看，幸虧x6的車窗比較高，外面的人，只有步行經過才能看見車裡晨光下車膜的作用最差，坐在其他車裡的人並不能看見。
“你幹啥呢？”我問，“熱嗎，要不我開空調？”
“換衣服啊，你看什麼看，認真開車！”楊柳皺眉，伸手把我的臉掰了回去，但我還是看見了，楊柳三十出頭的年紀，卻長著一張二十多歲的俏臉，身材更是嬌嫩的像十六、七歲的少女，絲毫不亞於昨晚的米。
“哎，柳兒，我問你個事兒。”我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的角度，以便看的更全面些。
“啥？你叫我啥？”
“哦，抱歉，你長得太年輕，我都忘了你的身份。”我壞笑道，柳兒，是外婆、媽媽對楊柳時候的稱呼。
“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反正咱倆也沒血緣關係！”楊柳在後座穿上一件奇奇怪怪的皮背心，身上好多裝飾，胸前有銅鏡，腰間有鈴鐺，下面是類似孫悟空樣式的虎皮裙，而且看起來真是虎皮，腳下一雙高腰皮靴，腳尖前面翹起，腳背有一條粗糙的縫線。
對了，還有個面具，上面畫著一隻萌萌的“大腦斧”。
這不是外婆的那一身薩滿衣服，外婆的是衣褲裝，很傳統，面具……我記得是一隻鹿。
相比之下，楊柳的這套薩滿服裝就有點不正經了，背心、短裙，皮靴，大腦斧，太過性感、時尚。
“這就是你的薩滿戰袍？”我問，前方疏通，繼續趕路。
楊柳帶上面具，衝我吼了一聲：“嗷——嚇人不？”
“好嚇人啊……”我無奈苦笑，“你這戰袍挺萌的，武器呢？只有那把繡春刀？”
楊柳捏起了殺車站婦妖的那把刀，在虎皮裙上擦了擦，又放回箱子裡，這刀沒有刀鞘，只用一塊熟牛皮隨意包裹。
“這不是繡春刀，是柳葉刀。”
“你別欺負我不懂，我們醫生的手術刀才叫柳葉刀好嗎？”我笑道，就是做外科手術的那種鋼刀，此外，還有著名的《柳葉刀》雜誌。
“這是唐代傳下來的刀，名曰柳葉，唐代有手術刀嗎？”楊柳白了我一眼。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反正看著都一樣。”我不屑道。
“可不是隨便叫的，每一種刀，特點都不同，這種柳葉刀和雁翎刀類似，最大區別就是，柳葉刀的刀頭前方，有一段刀背是開了刃的，可以使出挑殺的招數，而不必翻腕，而雁翎刀呢……”楊柳嘰嘰歪歪地了不少幾種古代刀劍的名稱和區別，我沒興趣聽，也聽不懂，開車閒得慌，便點著了一支菸。
我看她講了半，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便轉移了話題：“除了刀，面具，還有什麼東西嗎？”
“除了柳葉刀、面具，還有骨卜、引靈箭、神鼓、腰鈴、收妖鏡，還有最厲害的薩滿法器——神杖！”
“八個？你都有啊？”我回頭問，看看箱子裡，並沒有剛才她的那麼多東西。
“薩滿八**器中，面具、骨卜、神鼓和腰鈴，這四種是基本配置，幾乎每個薩滿都有，而神刀、引靈箭、收妖鏡和神杖是高階配置，存世下來的很少，我目前只有這把神刀，還是你外婆傳給我的，”楊柳有些無奈地，但她旋即又笑了，“不過有這些法器，對付一般的妖，已經足夠。”
“怎麼才能得到那三種高階法器呢？”我問。
“三種途徑。一是靠其他薩滿贈予，二是靠從收藏家手裡回購，三是靠機緣。”
“機緣什麼意思？”我問。
“就是看運氣唄，如果運氣好，興許走在路上就能撿著一個！”楊柳笑道。
我平時也看絡，靈異類、玄幻類都有涉獵，裡關於鬼、妖的內容，幾乎都和道教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道士降妖除魔，甚至寫到後期，鬥鬥地，還有扯上外星人的，但我從未讀過關於薩滿的，更沒聽過他們這麼複雜的分級體系、法器體系，蠻獨特的。
“對了，謝心安，你是七鈴薩滿，是指你有七個腰鈴，還是……你是個七級的薩滿？”我又問。
“我只有六個腰鈴，”楊柳扭了扭腰，銅鈴叮噹作響，很清脆，“七鈴是等級，從一到十六，薩滿分十六級。”
“為什麼是十六？不都是一到十級麼？”
“因為古代重量單位普遍採用十六進位制，比十進位制更有利於分割，銅在古女真族——也就是咱們滿族的前身——是貨幣金屬，銅鈴的重量，恰好是一個標準單位，所以，薩滿先祖們便採用十六進位制，來規定薩滿的等級。”楊柳解釋道。
“沒聽太懂，十六進位制不是計算機語言嗎？”我皺眉道，學c語言的時候有接觸過。
“虧你還是大學生呢，這都不知道，”楊柳訕笑，“半斤八兩這詞兒，總歸聽過？知道什麼意思嘛？”
“半斤八兩……雙方差不多的意思。”我，平時是這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