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們之後終於精神了些,可憐兮兮地搖著尾巴,發出
“嗚嗚”的哀鳴。
“幼西幼西~太郎次郎乖哦~很快……很快你們就能見到川上婆婆了……”少女前半句只是像母親哄小孩子的語氣,溫和而又溫暖;後半句逐漸帶上了一些傷感,甚至在聲音落下的末尾,鳴海悠似有似無地聽到了少女發顫的嘆息。
柴犬的壽命一般在10到12年左右,能夠在川上婆婆的照顧下,活到足足十三歲,太郎次郎已經算是相當長壽的中小型狗了。
“汪汪~!”聽到
“川上婆婆”的字眼,兩隻柴犬歡快地站了起來,圍著椎名未央的小腿蹭著,興奮地做著各種動作。
鳴海悠也走過去,蹲在椎名未央身旁,學著少女和太郎次郎對話。
“見到川上婆婆之後,就可以安心地睡去了吧……”
“汪嗚~汪汪~!”他的技能欄裡沒有這一項,所以也聽不出柴犬的叫聲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從肢體語言上來分析,大概是同意了。
“悠桑……”椎名未央拉了拉他的衣角,只喚了一聲名字,一言不發。
“沒事的,只要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事物,終究會在龐然的時間中逐漸消逝,我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不是嗎?”
“可是……”
“不僅是有壽命的生物,河流沖刷下的石頭也會逐漸消磨;太陽終究會散發完它所有的光芒,帶著地球一同變得寂靜冰冷;雖然只是假說與預測,宇宙也終究會變成虛無……”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如果世界上沒有神明存在的話,一切都終將消散。”
“……”少女站到鳴海悠的身後,從後面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就這樣安靜地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少女發顫的喃喃聲,
“那就當神明存在就好了。我的畫、畫裡的世界、畫帶著的情感和願望……如果神明不存在的話,怎麼會有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
“但是,椎名桑的畫,在完成願望之後,也會消失不見的啊……”鳴海悠沒有顧及少女即將決堤的情緒,平澹、不帶感情地說著少女不願接受的事實。
就像今出川千坂能夠
“治癒傷痛”的白霧一樣……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話,那也會不像人們所期待的那樣,只要許願便可以回應他們各種各樣的願望。
那一定是一位毫無感情,比冬天下了豪雪之後的北海道還要冰冷的神。
只會在聆聽了他們不切實際的願望之後,動用神明的能力讓他們意識到願望不可能實現的事實。
“……”椎名未央的身體完全貼緊在了他的背上,在他的耳邊,
“不需要你來說……”帶著哭腔,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