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海悠明白了,為什麼明明是一幅可以兩三天便可以完工的水彩畫,新舊顏料可以相差到將近一週。
恐怕在這一週中,太郎和次郎兩隻柴犬,一直都呆在這段重複的時間裡,呆在這座平時供人們早晨和傍晚散步的小公園裡……
這幅畫上最開始的公園裡只有一座鞦韆和幾棵單薄的樹,就算兩隻柴犬比人類更有耐心,也會很快就產生無聊孤獨之類的情緒。
試想一下,讓他呆在這樣重複的一段時間裡,不停地經歷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恐怕不到10次,甚至是5次……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這種不消除記憶的輪迴,給生命帶來的不只有孤獨,更多的是無助與恐懼。
所以,椎名未央才會每天都往公園裡畫上一件新的設施上去,儘可能讓柴犬不那麼無聊。
但畫紙上的位置是有限的,水彩也不可能像鉛筆那樣,在紙張爛掉之前能夠反覆地擦去重畫。
而少女的願望,卻是讓兩隻柴犬永遠活著……
如果畫中的世界真的會順應椎名未央的心願一直運轉下去,很難想象它們之後的時間裡,會是什麼樣的……
收回思緒,他也走到兩隻柴犬旁,在椎名未央旁邊蹲下,向較大的那隻柴犬伸出手,“它們中間,哪隻是太郎,哪隻是次郎?”
因為之前沒有見過鳴海悠,
被不停重複的時間折磨了一週的太郎和次郎一下子緊張起來,本來已經要被鳴海悠摸到腦袋的那隻柴犬,突然跳起身,躲開了。
“它是次郎,次郎不要怕,悠桑是好人,只是想摸摸你的毛而已。”
“嗚~~汪嗚嗚~~”
次郎在兩米遠的位置警惕地叫了兩聲,然後慢慢地搖起尾巴。
一人一狗就這麼相互對視著。
竟然是體型大的這只是次郎,體型小的反而是太郎嗎?
“汪~~!”
次郎聽了椎名未央的話,兩三步奔過來,吐著舌頭,向鳴海悠伸出一隻前爪。
“這是要悠桑和它握手。”少女在旁邊解釋著。
太郎已經趁著椎名未央摸它身子的空隙,爬上了她的大腿,享受著少女的擁抱和安撫。
“哦。”鳴海悠把手伸到次郎面前,但視線卻盯在太郎身上,有些氣憤。
這種色狗,要不死了算了,竟然利用善良美少女的同情來騙取擁抱。
真是可惡。
但太郎和次郎都只是柴犬,柴犬能懂什麼?
鳴海悠轉念一想,決定不和區區犬類動物一般見識去。
“汪汪~~”
和他握過手的次郎歡快地搖起了尾巴,已經認定鳴海悠是它朋友了。
看來這還是隻文明狗,知道握手之類的動作有示好的含義。
至於為什麼不是本地習慣中的鞠躬……這種動作對於四肢著地的動物來說,還是太為難它們了。
和太郎次郎兩隻柴犬玩了一會後,兩人坐在鞦韆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