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德豪早在半個月前就給林臻送來了請帖,還像模像樣地送來六口大箱子聘禮。
侯玲沒有自己的家,除了侯春以外也沒有別的親人。
為此林臻曾考慮過把侯春調去城防兵馬司任職,自立門戶,這樣看起來與國公府的差距還能小些。但這猴崽子不幹,非要繼續給林臻當護衛。
林臻拗不過,也就由著他去了。
侯玲是王府裡的丫鬟,侯春是王府世子的護衛,那王府自然就成了他們的主家。
所以蘆德豪把聘禮送來王府,也在情理之中。
林臻其實看不上那些破銅爛鐵,等侯春什麼時候願意自立門戶,就還給他了。
下午,臥房內。
林臻被浣碧和晴雯捯飭得像個大姑娘。
本來很健康的古銅色讓晴雯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像兩個大蘋果掛在臉上。
一身大紅色繡著四爪金龍的長袍,威嚴不失體統,可腰帶竟然是粉色的,上面刺繡的不是龍鳳,而是牡丹。
最後浣碧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地別在林臻耳朵後面,滿意地說道:“嘻嘻,夫君就是這麼帥!”
晴雯也誇讚道:“可不是嘛,夫君就是天生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都好有魅力!”
林臻自己照了照鏡子。
好傢伙。
這張臉現在和帥氣一點都不沾邊,反倒透露著幾分妖豔與噁心。
沒錯,就是噁心!
好像從背背山來的一百塊阿珍,也好像是女人玩夠了準備品嚐龍陽之好的西門慶。
林臻把花摘下去,浣碧還有些不情願:“夫君!這花多漂亮啊,快戴上!”
“算了吧,哪有大男人戴花的?”
“這是貴族公子的禮儀,一般人想戴還戴不上呢。”
浣碧倔強地再次將花別好,然後美滋滋的對晴雯說:“晴雯,你看還缺點什麼?”
“嗯...今天下雪,要不把油紙傘也帶上吧!”
“對對對,我去拿傘!”
“哎呦我滴媽啊。”
林臻都快瘋了,見浣碧出去拿傘,晴雯又沒看著自己,連忙跑了出去。
“誒誒誒!夫君!”晴雯發現後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後面喊,最後一跺腳,“討厭的夫君!哎呀!”
晴雯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眉頭一皺,滿臉慈愛地說道:“臭小子,又踢我!”
這完全是心理作用。
才三個月哪來踢人的一說?
林臻一路小跑著去找侯春,就見這小子站在妹妹的廂房門口唉聲嘆氣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林臻記得好像但凡是女兒出嫁,父親都要哭上一鼻子。
他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可能以後有了女兒就知道了吧。
“猴子。”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