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一會兒,他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牙關也止不住地打戰,可一想到女兒還在戲煜手中,他又咬著牙,強撐著繼續深處探尋,目光仍在四下搜尋著,不放過任何可能藏有那草藥的地方。
一個多時辰就這麼在老蔡的艱難尋覓中悄然流逝,然而他依舊是一無所獲。
凜冽的寒風似要將他渾身的力氣都抽走,寒意早已透過衣衫,絲絲縷縷地往骨子裡鑽,他凍得瑟瑟發抖,手腳都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老蔡實在撐不住了,只好拖著沉重又僵硬的身子,就近找了個背風的山岩處,緩緩靠著坐了下來。
他抱緊雙臂,蜷縮著身子,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嘴裡撥出的白氣在眼前不斷氤氳,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心裡默默祈禱著這短暫的休息能讓自己恢復些力氣,好繼續去尋找那關乎女兒安危的草藥。
山洞裡,氣氛依舊冰冷又僵持。
蔡文雙氣鼓鼓地看向戲煜,滿臉憤懣地質問道:“你能確認這種草藥一定就在這山上嗎?”
戲煜緩緩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蔡文雙見狀,頓時火冒三丈,小臉漲得通紅,大聲斥責道:“既然如此,那你這不是耍著我爹爹玩兒嗎?他在外面凍得要死,你卻讓他做這無用功!”
戲煜冷笑一聲,眼神裡透著幾分涼薄,滿不在乎地回應道:“那我有什麼辦法?本來我是打算自己去尋的,可如今有你爹爹這個免費的勞動力,我為何不用呢?總不能放著現成的助力不要,我可沒那麼傻。”
蔡文雙被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戲煜,卻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眶裡蓄滿了委屈又憤怒的淚水,恨不得衝上去和戲煜理論一番,可又忌憚他的手段,只能咬著嘴唇,在一旁生著悶氣。
蔡文雙緊咬著嘴唇,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曾經父親苦口婆心地勸自己學武功,說是學好了武功,往後在這世間也能多幾分自保之力。
可那時的她,覺得練功實在太麻煩了,每日要早起晚睡,還要忍受那些枯燥的招式練習,便任性地拒絕了父親的好意。
如今身處這般境地,被戲煜如此拿捏,她心裡滿是懊悔。
要是當初自己能好好地學習武功,此刻又怎會這般憋屈,只能任由眼前這個人肆意欺負,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呢。
她暗暗攥緊了拳頭,眼中滿是不甘,心中發誓,若是這次能平安度過,定要好好把武功學起來,再不讓人這般欺辱了。
另一邊,那幾個暗衛頂著凜冽的寒,艱難地穿梭在這極寒之地。
他們的目光急切地搜尋著,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藏人的角落,然而,一番找尋下來,卻並未發現丞相的蹤跡。
正焦急之時,他們瞧見了正在一處避風之地休息的老蔡。
幾個暗衛互相對視一眼,當下不再猶豫,直接現身,瞬間出現在老蔡面前。
其中一個暗衛上前一步,抱拳道:“這位老哥,我們冒昧打擾了。不知你可有見過有陌生人來到此處啊?我們正在尋找我家丞相大人,勞煩老哥告知一二。”
其餘暗衛也都目光灼灼地盯著老蔡,滿心期待著能從他這兒得到有關丞相的線索。
老蔡被這突然出現的幾人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幾個陌生人後,心中警惕起來。
老蔡抬眸細細打量了這幾人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瞧這幾個人的氣度不凡,絕非尋常之輩,可他此刻滿心掛念著女兒,又哪有心思管這些人的事。
於是沒好氣地回道:“我已經說了,我什麼人都沒有見,你們莫要再糾纏了。”
一個暗衛眉頭一皺,面露不耐,語氣中帶著幾分威懾。
“你最好說實話,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老蔡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冷哼一聲道:“哼,你這是什麼說話語氣?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難道還怕了你不成?我確確實實沒見到什麼陌生人,你們愛信不信!”
說罷,老蔡雙手抱胸,梗著脖子,毫不示弱地與那暗衛對視著,大有一副哪怕拼了命也絕不屈服的架勢。
另一個暗衛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滿臉歉意地說道:“老伯,實在對不住,我這兄弟說話確實有些無禮了,但我們確有要事在身,還望您能如實告知呀。”
老蔡卻根本不為所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大聲呵斥道:“我都已經說了,我什麼也沒有見,你們趕緊滾蛋,別在這兒耽誤我工夫!”
那先前被懟的暗衛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大喝一聲便朝著老蔡動起手來。
老蔡雖說平日裡看著只是個普通的山中老者,可實際上也是會武功的,哪肯示弱,當下眼神一凜,側身躲過對方的攻擊,緊接著便迅速回擊,與那暗衛你來我往地打鬥起來。
其他幾個暗衛目睹老蔡竟有這般高強的武功,皆是一愣,他們沒料到這看似普通的老頭竟如此棘手。
反應過來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當下不再猶豫,紛紛加入戰局,幫起先前那名暗衛來。
老蔡見狀,冷笑一聲,目光中透著毫不畏懼的決然,大聲道:“你們人多是吧?哼,那我也不怕你們,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說罷,他招式越發凌厲,在幾人的圍攻下,雖身處下風,卻也頑強抵抗著,身形靈活地躲避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伺機尋找著反擊的機會,那股子倔強和硬氣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