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越說越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蔡文雙見狀,急忙起身拉住父親的衣袖,勸說道:“爹,您先彆著急,聽他說。”
老蔡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戲煜一眼,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等待著戲煜的解釋,那眼神彷彿在說,若不給個合理的說法,絕不善罷甘休。
戲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地開口。
“哦?你說以誠相待?若不是拿你女兒做人質,你會這般乖乖聽話,與我合作?”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和輕蔑,眼神如冰刀般射向老蔡。
老蔡被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戲煜站起身,撣了撣衣襬上的灰塵,繼續說道:“這草藥一日尋不到,你女兒便一日不能離開。當然,若你能幫我找到這草藥,我便立刻放了她,也算是你為自己女兒盡了一份心力。”
他雙手抱胸,眼神緊緊盯著老蔡,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老蔡緊握著拳頭,關節泛白,內心在憤怒與無奈之間掙扎。
蔡文雙看看父親,又看看戲煜,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助,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被這緊張的氣氛逼得把話嚥了回去。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唯有風在周圍呼嘯盤旋。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刻,戲煜眼神一凜,身形如電般欺近蔡文雙,猛然出手,修長的手指如鐵鉗一般緊緊掐住了蔡文雙的脖子。
蔡文雙的雙眼瞬間瞪大,滿臉驚恐,雙手下意識地去掰戲煜的手,卻怎麼也掰不動,只能發出“嗚嗚”的掙扎聲。
戲煜看著蔡文雙那痛苦又害怕的模樣並毫無鬆開之意,只是微微皺眉,冷冷地說了一聲:“得罪了。”
那聲音裡雖含著一絲歉意,可手上的力道卻未減分毫,彷彿想用此舉來逼迫老蔡就範,儘快幫自己找到那至關重要的草藥。
老蔡見狀,睚眥欲裂,怒吼道:“你個卑鄙小人,放開我女兒!”
說著就朝戲煜撲了過去,可還沒等靠近,就被戲煜一個眼神給震懾住。
只能在原地焦急又憤怒地跺腳,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你最好不要過來,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女兒快速死去的話。”
老蔡咬了咬牙,眼中閃過決然之色,大聲說道:“為了我女兒,我也只能豁出去了!你把那圖紙再給我看一下,我去試著找找看。”
戲煜聽了,微微一怔,隨後將宋樹文所畫的草藥圖又遞了過去。
老蔡接過圖紙,仔細端詳起來,眉頭緊皺,看了半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實不相瞞,我之前確實也沒見過這草藥,不過既已應下,我便試著找找吧。”
蔡文雙見狀,趕忙拉住老蔡的衣角,帶著哭腔勸阻道:“爹爹,不要這樣做呀,天寒地凍的,太危險了。”
“乖女兒,你如今在他手上做人質,我若不聽他的話,又能如何是好啊?爹爹怎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危險卻什麼都不做呢。”
說著,老蔡深吸一口氣,裹緊了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衫,去碰碰運氣尋找那草藥,哪怕希望渺茫,也不願放棄這一絲機會。
戲煜眉頭一皺,目光中帶著幾分懷疑,看向老蔡問道:“難道你對這無量山並不如你所言那般熟悉?先前你可是言之鑿鑿地說這無量山的東西不能隨便動,我還以為你知曉這草藥所在呢。”
老蔡面露尷尬,趕忙解釋道:“我確實說過那話,可這不代表我就真的見過這種草藥呀。”
戲煜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說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女兒便先到山洞裡去等你,你趕緊去尋找吧,莫要磨蹭。”
說完,也不管蔡文雙願不願意,伸手就拽住她的胳膊,強行拉著她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蔡文雙一邊掙扎,一邊帶著哭腔喊道:“放開我,我不要進去,爹爹,救我呀!”
老蔡看著女兒被強行拉走,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貿然上前阻攔,只能焦急地在原地跺腳,衝著戲煜的背影喊道:“你可別傷了我女兒,不然我跟你沒完!”
戲煜充耳不聞,拽著蔡文雙徑直走進了山洞,只留下老蔡站在寒風中,滿臉憂色,隨後咬了咬牙,開始艱難地尋找那味草藥。
進入山洞後,蔡文雙用力掙開被戲煜拽著的胳膊,滿臉憤恨地瞪著戲煜,大聲說道:“你絕對不是丞相,否則的話,怎會這般傷害百姓,做出這等挾持人質的惡事!”
戲煜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反唇相譏道:“你還有臉說這話?你父親又是怎麼對我的?把我耍得團團轉,若我一味退讓,難道就任人宰割了不成?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
蔡文雙被噎得一時語塞,胸脯劇烈起伏,眼眶泛紅,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是氣呼呼地站在那兒,和戲煜怒目相對,山洞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彷彿一觸即發。
老蔡雖在這無量山上盤踞許久,可這山廣袤無垠,又處處透著神秘,他著實也未必能對山上的每一處場景都瞭如指掌。
更何況,此刻要在這冰寒徹骨的極寒之地尋找那味草藥,更是難比登天。
老蔡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頰,身上的衣衫彷彿薄如蟬翼,根本抵禦不了這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