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涉道：“不錯。”
“很好。”衛莊臉色變得嚴肅，忽然拔出那柄帶著齒條，如同兇獸利口的長劍，閃電般刺了出去。
“小莊！”蓋聶臉上露出無奈。
眼見劍氣逼身，嚴涉神情一冷，手臂猛然抬起，無形的氣勁籠罩三尺之地，抓攝住刺來的利劍。
衛莊凝重的停下身子：“好深厚的功力，以我的力量都無法前進一寸，這樣的內功修為，可稱當世無雙。除非道家北冥子重出江湖，以他苦修百年的南華玄經之力，或可壓你一籌。”
嚴涉微微一笑：“墨家上代徐夫子打造的名劍鯊齒，雖因為太過妖異，不曾列在劍譜之上，但威力卻絕不下於任意一柄劍譜名劍，在衛莊兄手上更是相得益彰，劍意逼人。”他鬆開了手。
衛莊冷冷瞥了他一眼，鯊齒一旋，迴轉入鞘，走向遠方。
“你是一個值得挑戰的對手，總有一天我會擊敗逆。”
蓋聶來到嚴涉身邊，抱歉道：“姒先生還請見諒，小莊的性格就是太過直接。”
“蓋兄何必見外，我很欣賞令師弟這樣直爽的人。”嚴涉拍了拍他的肩。
蓋聶問：“先生剛剛出去是見了誰？”
嚴涉看著他的眼睛：“這滿城風雨的引起者。”
蓋聶有些意外：“天澤？”
嚴涉望向天空，眼神幽邃：“你應該知道百越王族乃是禹王后裔，而我蜀山夏禹氏族也同樣源於禹王，總是有一點香火情的。”
“但先生見他，絕不會只是因為這點原因。”
嚴涉看著這位日後被稱為劍聖，現在還很稚嫩青澀的青年，“因為天澤是一個有價值的棋子，無論是在現在還是在未來。”
“喔，還請姒先生說一說。”贏政不知何時，從裡面走了出來。
嚴涉看向他：“首先他本身就是一個不俗的高手，而且他知道很多秘密。其次，天澤作為曾經的百越太子，身份不凡，日後王上若是要對百越用兵，他會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贏政肅然道：“百越之地，自古以來都是不同於中原的化外之地，但潛力巨大。當年越王勾踐更是春秋最後一霸，在三家分晉之後，七大戰國並立與中原時，越國仍是巍峨大國。”
蓋聶道：“墨子亦曾在非攻篇，將越國與晉國、楚國、齊國並立。而當時秦國還只是西方小國，不入中原之眼。”
“只是越國終究是化外之地，民風蠻夷，經常發生子殺父、弟殺兄之事，導致越王無疆之後，由於沒有指定繼承人，諸子廝殺，最終分裂成數個小國，然後又接著分裂，這也是百越一說的來歷。”
“而且越人排外，自范蠡、文仲之後，再無中原名士願意入越，所以國力逐漸衰弱，在內憂外患下被楚國吞食了許多疆土。”
嚴涉道：“百越雖亂，但地處長江天險，國內又多沼澤森林，民風異於中原，即便王上日後一統天下，也需花費大量精力防備百越。”
贏政凝重的點了點頭，他能察覺到百越對他未來要建立的帝國的威脅。
歷史上，終秦一朝，最大的外患，除了北方的匈奴，就是南方的百越，正是因為這兩個地方牽制了太多兵力，中原空虛，才給了陳勝吳廣項羽等人機會，秦朝二世而亡。
而秦朝之後，近百年間，百越依舊是僅次於匈奴的邊疆隱患，直至漢武帝建元三年，才徹底征服百越。
“先生的意思是，以越制越？”
嚴涉道：“雖然現在談這個還很早，但百越處於遠離大秦之地，以縱橫家所言，當遠交近攻，扶持天澤復國，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贏政點了點頭，望著窗外道：“此事還需再議。”
蓋聶忽然道：“小莊帶著一個年輕人來了，那個人應該就是大王想見的那個。”
“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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