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小夥伴們如星雲流散,各奔東西。
楊樸離開了村子,去靈山仙鄉找陸行濤報道。
楊萱、楊力宣、楊力生三人,也離開了村子去雙石。他們都收到了雙石仙村村長王衝的邀請,準備加入仙村的聚英樓。那是仙村裡所有仙士的集中地,仙士們在此效力、修煉、發展,領取俸祿。
這樣的道路,也是這方大陸中大多數仙士們的正道。
大陸的修仙資源往往掌握在仙國及其下的各級統治體系手中。修士的修煉成長,每一步都耗費驚人。作為**的仙士,若無奇遇的話,往往不具備修煉途中諸多的資源要素,不得不與這塊大陸的各級統治體系簽定系列協議,以為這些體系機構效力來換取修煉途中的必須資源。
楊萱等人加入雙石仙村聚英樓,就實質上成為了仙村村主王衝的麾下,每月可以按契約領取一定的俸祿,也可以按許可權使用聚英樓內的武器裝備、各類功法和修煉資源。當仙村需要這些仙士們出力時,他們則必須按契約規定,為仙村征戰殺伐。
因此,大陸上把他們這些人稱為門客。而王衝之類的統治體系稱為主公,按級別不同,一路向上是村主、鄉主、縣主、城主、府主、郡主、域主直至國主等。
晉凌揹著簡單的行李,帶著雙石仙村村主王衝的任命書,來到草原村的草料場報道。
此時,在他的腰間,還斜挎著一把長約一尺半的短劍,以牛皮鞘包著。有了這把短劍,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名真正的仙士。
草料場坐落於草原村北郊十里外的草原中,是一個佔地極廣的大院子。院子之中,建了十餘個露天的草料場,堆了如小山一般的乾草。還有些草堆上,全是新鮮的牧草。此外,院子裡也建有兩個巨大的室內草料存貯倉庫,然後就是帳蓬式的幾間住屋。外面還有一個牧欄。欄裡養著幾頭馬牛羊等。
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接待了晉凌。
這人晉凌很熟,叫邵依古,晉凌一直稱呼其為老邵。
老頭對於這次接納新人看來非常重視,接見他時,穿上了自己身為仙士的正裝,正裝左前胸端正的繡著一枚近乎退了色的初級仙士標識。
老邵明顯已近風燭殘年,牙齒漏風。其實在晉凌的眼睛中,這老頭身上的白色氣色比較強盛,應該是實力已經晉升為中級仙士。也不知道是他已經不在乎這種級別的晉升,還是自己沒察覺。
他收下晉凌的推薦信和批示,顯得很高興,“太好了,一直盼望著村裡能給派個人來。我年紀大了,不中用,簡單的草料收入庫都算不清楚。你來了,年輕力壯,可就幫我的大忙。”
邵依古老先生的熱情讓晉凌有點受不了。晉凌不禁懷疑這位老先生的高興完全違心,自己一個六歲的少年,雖然在村裡是出名的聰明,可又能幫得上什麼大忙?還年輕力壯?
隨後,他馬上就明白了,不管自己什麼年紀,只要來了,就是幫了大忙。
因為,因為在他來之前,整個草料場只有這邵依古老先生一個人。僅僅能陪他說話這一項,就能讓老頭興奮不已。
這個草料場的主要職責就是從當地牧民手中收購牧草,然後曬乾成乾草,歸雙石仙村和上一級的靈山仙鄉自用,或售予其他仙士人等。出售所得的利潤,由草原村、雙石仙村和靈山仙鄉按級分配。雖然周圍都是天然草場,可收割牧草晾曬,然後成為可以供給坐騎食有的飼料,這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雙石仙村並沒有足夠的人力來做這件事,只好採取了向當地村民們收購的方法。
畢竟,自己身為掌權機構,也要為所在地的百姓謀一點福利。反正,收購草料的經費是由上級撥下的。
收上來的草料存貯在這個草料場的各個倉庫中。其中上等的存貯於室內倉庫,其他的存放在露天場地。雙石仙村的人或靈山仙鄉的人來取草料,只需要憑藉一種鄉里、村裡開具的由鄉長、村長開具有證明字樣的字條便可,上面寫有取料的數量,一般以擔為單位。其他人等來買草料,則需要先把錢交到雙石仙村,得到同樣的證明字條,才能來取草料。
某種程度上,作為這個草料場的管理者,邵依古老先生每天的工作就只是收收字條,然後監督牧民送草料和來者取草料的數量並做好登記而已。
這樣的工作,只要學過最基本算數,會寫兩個字的人足以勝任。畢竟,這是個閒差。
也正是秉持著這種信念,沒有經過任何培訓,來到草場第二天,在邵老先生的力主下,晉凌小兄弟正式走馬上任。
邵依古老先生在一旁冷眼旁觀,看他進行登記,監督取料,發現一天下來,這小傢伙並沒有出現什麼錯誤。
於是,第三天,邵依古老先生失蹤了。
晉凌四下裡搜尋,整個草料場每個角落都搜尋遍了,仍未找到老先生。
找不到便找不到,生活還是要繼續,他晉凌並不是個擅離職守的人。每天從早到晚,都有人不斷地來送取草料,很多人還是他的熟人。他把工作做得一絲不苟,穩穩當當。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坐鎮這個偌大的草料場,說心裡沒點惶恐是假的。白天還好說,總有些人來往。晚上大門一關,整個草料場院子裡,除了拉車牲口的鼾聲外,便只有蟲豸的低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沉悶得嚇人。怪不得邵老先生要跑路。
面對此情此景,在度過最初的幾天惶恐後,晉凌漸漸地熟悉起來,便也沉下心來,安靜面對。不過,有時還是不無惡意地揣測著:老邵一去不回,是不是在外面被魔獸吃了?
三天後,老邵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紅光滿面。一問,原來是到了靈山一處名勝玩去了。這些年,老傢伙給悶壞了。然後,隔幾天,又是這樣。老邵總會有藉口消失好幾天,然後又會一臉歉意地出現。
晉凌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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