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一直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陸澤睿沒有說話。
她又開口道：“我原來不自量力地和你打了一個賭，現在看起來，這個賭是我輸了。”
聽著顧綿綿的話，陸澤睿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抬起手抵在顧綿綿的額間。
顧綿綿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任由陸澤睿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陸澤睿開口道：“你病了，回去休息三天再來。”
“我沒有病。”
顧綿綿頓了頓，“我比每一天都清醒，比每一天都能夠正視自己的身份。
我是個演員，可以用我想的方式接到的戲，也可以用一部戲的時間敗光所有的好人緣。
《寵妃》確實送給了我之前從未有過的驚喜，但很多事情都有太多的巧合。
從姐姐病的那一天開始，我便知道，做演員這一行，要受得住滿身榮光，亦受得了一生罵名。
我沒事，雖然撲街，我依舊相信這是一部好電影，就像是我依舊覺得這部電影教會了我很多，我想自己看一遍，然後繼續作為一個小新人學習拍戲的基本常識。
這日子我又不是沒過過。
但是賭注我輸了，我不希望你因為一些私人關係而幫助我。
所謂的資源我受之有愧，這樣的排片量我受之有愧。”
話從說出口的那一刻便止不住了。
不過心裡藏著那麼多話也不舒服，倒不如不吐不快。
顧綿綿說話的時候陸澤睿一直在看著她。
她的眼眸四竄，就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對視。
但是當一切坦白，她仰起頭，直視著陸澤睿的眼睛。
她希望用眼神告訴陸澤睿，她很認真，會繼續在演藝這條路上走下去，但是不希望陸澤睿幫她什麼。
這樣的對視持續了許久。
顧綿綿幾次希望陸澤睿會說些什麼，但陸澤睿卻一直在沉默。
沉默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陸澤睿帶好口罩開啟車門，“先看電影。”
“好。”
顧綿綿接過陸澤睿手中的口罩，戴著和他一起走出了停車場。
雖然知道這地方的防護措施可能不會很好，但顧綿綿今天就想要任性一會兒，她親暱地挽著陸澤睿的胳膊，像是一個普通人的普通女朋友一般隨著陸澤睿一起走進了陸氏商場。
商場內的人都有說有笑。
有些人在討論著自己的生活，有些人在說著那些距離自己很遙遠的八卦。
有些人在抱怨《無影人》的坑爹，有些人在說著陸氏如此提高排片量的用意。
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裡，顧綿綿挽著陸澤睿的手，買了兩張電影票。
她看著螢幕上空蕩蕩的售票情況，將手中的電影票攥的緊了些。
陸澤睿和她一起坐在外面等著電影開場。
雖然沒有幾個人看《下雨天》，但耐不住排片量還算可以，所以稀稀拉拉的還有幾個買了票。
顧綿綿準備等到電影開場關燈的時候和陸澤睿一起進去。
工作人員在檢票。
顧綿綿始終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電影票。
指尖撫摸電影票，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