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止說:“甄涴的死、甄汐的上位、宮屹地失蹤、樓樂沂地失憶、哪怕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巫契全都是知道地。
他不過是裝作一個置身事外地局外人,裝作一個迫不得已、慘遭矇蔽地受害者。
他是藉助了王家,又根據巫覡宗那所謂的預言,一步步讓所有人都變成了他的棋子,變成了他大計中的犧牲者。”
話落,左丘止再次抬眸看向高位上的巫契,“巫契,其實你的計劃很好,你也即將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是可惜,直到最後你仍舊不知悔改去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俊美如斯的臉沒有多餘的表情,寒潭般幽深的眸底卻溢滿了冷意。
巫契額頭青筋暴起,雙拳緊握。他咬牙切齒地說:“哼,什麼不該招惹的人?
左丘止,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又如何?就算星兒不能安安穩穩地繼承寡人的皇位又如何?
寡人就不信,現在的你還有力氣再改一個人的命數!哼,尤其是像寡人這種坐實的天龍之命,就怕你是想改也改不了吧!”
“知道得挺多。”
左丘止淡淡一笑說:“本座現在是不能改你的命了,可是天子之義,必純取法天地,而觀於先聖士,以禮為固,以仁為勝。而你違背天之義地之道,不需要本座,帝位也不會長久。”
“你胡說,寡人分明就能。。。。。。”
“分明什麼?”左丘止打斷他的話,“告訴你帝位永固的那個人不是已經瘋了嗎?”
巫契震驚,“你竟然。。。。。。竟然連他也找到了?”
他可是讓袁家人將其辦成奴隸的模樣監禁在府中。
“巫契,你不知道嗎,巫覡宗的預言可隨命數而改。一石則可激起千層浪,本座不需要再做什麼,只要樓中星一人的命數被改,一切都要洗牌重來。”
“不可能!”巫契吼道。
白露說:“巫契,承認吧,你已經輸了,滿盤皆輸了。”
巫王頓時覺得渾身脫力,腿一軟跌坐回到了椅子上。
是啊,他輸了。
該抹滅的證據還在,改抹殺的證人也還在。哪怕沒有這場逆天改命的大戲。只要他們將他的所作所為散佈出去,他南詔巫王的帝位也算是坐到頭了。
帝王之道,在於順天之義,應地之道。
在百姓心中,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可以當將軍,但是一個心狠手辣、既無仁心又無仁德的人卻是當不了帝王的。
好半晌後,巫契再次抬眼,有氣無力地問:“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第一,小女身上的蠱蟲還請巫王讓人給小女解了。第二,讓樓席兮安安穩穩地度過他的牢獄之災。第三。。。。。。”
白露側頭與左丘止對視了一眼後,說:“第三,恕今日所有衝撞你的人無罪,且此後不可再追究。”
巫契有些詫異白露提的條件竟然如此簡單,他看向左丘止問:“若如此你們便會將星兒的命格改回去?”
左丘止點頭,“可。”言簡意賅。
“好,寡人依你們就是。”
。。。。。。
據傳,那一日南詔皇宮忽逢大亂,巫王性命堪憂。幸得大殿下樓中星摔親兵與禁軍及時趕到,成功鎮壓,才免去了一場暴動叛亂。
只是最後,與他隨行救駕的禁軍幾乎無一生還,就連跟隨巫王身側幾十年的孫公公都不幸殞命。
後來,救駕有功的樓中星被封為太子,並在受封當日他摘去了假面。眾人恍然,原來樓中星明察秋毫,竟然一早就發現了巫後身份有異,於是早早防備,並臥薪嚐膽。
自此南詔人無一不誇,太子樓中星真是大善大智大勇,並對南詔的未來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