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多吉少。”
“可是,既然吳公子來談和,又為什麼要讓手下出手呢?”
“問到點子上了,”江笑書道:
“因為,江嶽幫明面上前來解釋,卻一直想著刺殺,和盛於燼說的那些話,無非是安撫之眼,就是為了讓盛於燼放鬆警惕,他們好趁機偷襲,一招得手!”
“可你還活著,他們不怕你秋後算賬?”
“在他們的計劃裡,押送我的囚車已經遭受攻擊了,我要麼‘不慎’滾落山崖,要麼‘不幸’死於混亂之中……所以他們才敢如此肆無忌憚。”說罷,江笑書臉有憂色,小魚見狀,趕緊問道:
“怎麼了?”
“有人在幫助江嶽幫。”
“就是你先前猜測的那個第三方勢力?”
“不錯,原本是猜測,現在卻可以肯定。”
“何以見得?”
“這個勢力中,至少有兩個高人,一個精通計謀,一個和我很像。”江笑書鄭重道:
“精通計謀之人,他算到我會在押送途中逃跑,這並不稀奇,可他能算到我會返回武陵郡,並事先安排人手埋伏,這實在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可是,你剛剛說,吳公子和三刀吏,明明以為你已經死了。若這個高人和江嶽幫合作,又怎麼不會把你逃回武陵郡的訊息告訴他?”
“這也是我困惑的點,”江笑書雙眼微眯,喃喃道:
“難道他們事先沒有透過氣?還是說,和第三方勢力合作的不是整個江嶽幫,而是幫中的個別人……”江笑書苦思冥想許久,有了不少猜測,卻沒法印證,只好搖頭道:
“這個暫且放下不提,說第三方勢力的另外那人。”小魚點點頭:
“你剛剛說,他和你很像。”
“不錯。”
“像在哪裡?”
“我學的是精通刺殺隱匿和偷襲的鬼道,而這些東西,那個人也同樣精通,甚至……”江笑書思索片刻,隨後搖頭:
“不是甚至,是實打實的比我強——他能算到我藏身在那棵大樹,那是最適合觀察和偷襲的地方,然後派人圍攻;他能用殺手的本能,判斷出我鑽入巷子後的必經之路,並安排人手堵截,險些將我逼入死地;在我最終險些逃走時,他用一記蝕骨喪魂釘打中我,險些要了我半條命……真是好可怕的傢伙。”小魚一驚:
“來自枯骨殿的,就是這人?”江笑書點頭:
“就是他,他絕不是那十餘個紫帶黑帶高手中的一員,否則圍攻時他若在場,我只怕撐不了一盞茶……”小魚皺眉沉思,隨後突然問道:
“會是三刀吏麼?你說過,三刀吏是很強的殺手,會不會出身於枯骨殿?”
“三刀吏的確出身於枯骨殿,可傷我之人絕不是他們,而是另一個從未露面的高手,”江笑書搖頭:
“三刀吏很強,可我見過他們的身手,單打獨鬥,我誰也不懼;況且他們當時正在圍攻盛於燼,他們雖然能勝,但絕不會這麼快,更不會有時間來追殺我……這枯骨殿從未露面的高手,簡直可怕極了,若不是方才連續用障眼法,出北門,回北門,再出南門這一通折騰,只怕絕難逃出他的掌控。”聽他說得慎重,小魚默然點頭,良久後才問道:
“現在怎麼辦?”
“先打探到盛於燼、王勁威、小蘭他們的下落,然後再做打算……呃!”江笑書說到一半,突然停住,面如寒霜:
“我剛剛說錯了一點。”小魚見他臉色瞬間陰沉,趕緊問道:
“哪一點?”
“我們沒有逃出那個高手的掌控。”小魚一驚,猛的轉頭,北面官道之上,十餘名紫帶黑帶高手縱馬狂奔,直衝此處而來。
所謂跗骨之俎,陰魂不散,便是如此。事態的發展,實在是出乎意料,此時此刻,江笑書身上帶傷,二人連匹坐騎也沒有,面對這猛烈的追殺,又該何去何從?
小魚臉色蒼白,絕望的閉上了眼。北面,馬蹄聲越發逼近……